日常“洗脑”课程结束，办事处的几人散去，老者端着自己的陶瓷杯，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千蝶想了想，跟在老者身后。
“你身上有佛法，你是谁？”老者靠在藤椅上，背后的阳光照进来，不刺眼很温暖。
千蝶扇动着翅膀变回人形道：“晚辈千蝶，来此渡劫。”
老者看了看她，她不是这里的妖。或者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妖。
她绝对不是来渡劫的，但老者也不戳破又道：“你想知道什么？”
“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千蝶见老者脸色一变道，“前辈或许已经感受到了，如今世道若不重新修复，很快便会消失在宇宙的洪流中。晚辈随妖狐一族入世，看这平静背后的沟壑深感遗憾。街上是无路可走渐入魔道的孤魂野鬼，长期以往，心会失去原有的善良。所以，晚辈想帮忙。不为妖族，而为自己。”
老者盯着她看了许久，重复了她最后的几个字：“为自己？”
千蝶点点头：“妖比之仙，更容易被世俗通化。如今这空气中弥漫着引诱我堕落的味道，即便我不想，时间一长，也由不得我。到那时，一定会是一场浩劫。”
她没有说假话，她答应莺歌一起下山起，便沾上了她的因果。师傅傅说，因果最为难渡。师傅傅如今都还在渡因果。
她不是什么身怀大义的修士，她只想保护好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一切。
失去理智的鬼修，她见过。
她不想变成那样。
老者叹了口气，渡因果。
他缓缓开口，将这因果说了个明白。
“你可有什么想法？”
千蝶杵着下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天道选择的入世妖灵都是青少年，入世后跟着学校一起思想教育，从思想上着手，培养五好青年。那天师呢？”
老者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道：“十年前办事处刚成立，便于天师达成了协议，我们都入世，接受五好青年的思想教育。一旦发生了冲突，法律手段进行解决。但由于天师是人，他们的成长周期很短，再加上家庭等原因，还是有不配合的天师。”
“他们就看不到这世道真相？”
不应该啊，天师不都有些什么奇门遁甲之术的吗？
老者白了她一眼：“末法时代，正道逐渐消亡，我们都自顾不暇，还会去帮助他们？”
他又叹了一口气：“也不是我们不帮，倒是五百年前那场浩劫，虽说是国家与国家的战争，但天师和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千蝶从办事处出来后，自闭了。
都说学习历史以明鉴。
都知道是原因了，怎么就不改革呢？
【小哭包，你说改革就改革？如今世道，大家的普遍认为天师都是装模作样的邪教头子，妖族大逆不道祸害人间早已灭族。
【而且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大家都带着滤镜冲浪，谁会知道风光月霁的人背后是什么样子？】
千蝶又折回办事处，在老者惊讶的表情下道：“给我一个身份，我也要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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