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盛把肖俊叫来，当然不是说严灵珊的事情。
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桌上轻轻地点啊点，“这半年，我一直在研究戴氏集团。他们不是上市公司，外面能看到的财务信息有限，只知道戴氏每年的分红惊人。”
肖俊若有所思地看他，“分红多，说明戴氏的赢利能力强。”
王景盛淡淡看他，“也有可能是不得不分。”
肖俊眨眨眼，“您的意思，戴氏集团为了每年的分红，现金流没有外界想像的那么多？”
“有这个可能。”
王景盛顿一顿，嗓音轻了些，“戴氏家族一共有五房，长房掌了一半的股权，势力最大。另外四房表面上对长房服从，私底下都有一把小算盘。当初戴坚瑞退位，想把戴氏集团主席的位置让给卫舒，下头四房不服，争斗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摆平。后来戴氏集团进军内地市场，把内地总裁的位置留给路心悦，下面四房一直都不满意，找到机会就要闹场。这次戴坚瑞坚持给麦文鉴撑腰，更是闹得沸沸扬扬，我猜为了摆平这些人，今年的分红会很庞大。而且，过年前，戴氏在英国做了一个大项目，我核算过，那里的投资额也是惊人，加上内地这边的拍地成本，下个月，卫舒的压力会很大。”
肖俊略略迟疑，想一想，他说，“大房占了一半的股权，大不了这一半先不分。”
王景盛冷笑一声，“大房的股权有一半在老太太手上，这部分也是要分的。否则老太太闹起场来不比下面四房差。”
“如果戴氏真的如您所言，会面临短期的资金困难，那咱们可以做什么？”肖俊若有所思地问。
“把你叫来就是思考这个问题。我估计戴氏的资金困难会持续半年。另外，在麦文鉴这件事情上，戴坚瑞为了取得二房的支持，把二房的戴昊程调来内地公司做副总裁，前天已经到任，你可以想办法去探探他。”
王景盛说得淡定，眉宇之间没有半点的不自然。
肖俊使劲地眨眼睛，声音古怪，“盛哥，您这么干，就不怕路心悦翻脸？把她搞毛了，您可有得受。”
王景盛神色如常，“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不要放到一起讲。她难道不狠？T城的那块地，王文轩还没搞定呢。”
“也对哦。”
肖俊对他俩的这种新型关系狠是佩服，“盛哥，你们这对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吧，不过您说的这些个事情，对我有很大的启发，我一定会好好筹谋。但是我得跟您说好了，这事儿您是主谋，路心悦那儿您自己担，不能把我交代出去。”
王景盛似笑非笑，“你需要和路心悦保持友好关系吗？”
肖俊秒懂，委屈脸，“盛哥，您这么也太……那啥了吧。”
王景盛微微一笑，“挡一记给十万。”
有人民币打底，肖俊的情绪立码正面了，笑逐颜开，“可以啊，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
……
从公司出来，天色还早，王景盛驱车去了云居别墅。
赵铎的话太过意味深长，他心里不安，去大伯那儿看看。另外王欣恬有给他留言，说她明天回法国，他正好过去道个别。
车子拐进别墅区的小径，远远的看到王欣恬站在院子外头，低着头像是在打电话。
王景盛疑惑，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呆着，跑外头来干嘛？
可能是听到汽车的声音，王欣恬扬起头，看到是他的车，神情有瞬间的慌乱，低下头快速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再抬起头，她的神情已经自然。
“景盛，你怎么过来了。”她笑着打招呼。
王景盛从车里出来，神情也是淡然，“过来看看大伯，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打电话？”
王欣恬尴尬地抿起唇，“和阿朗吵架呢，不想爸爸听到。”
王景盛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前一后往屋里走，周妈端了一碗汤，正往二楼走去。看到他们进来，高兴地打招呼。
“盛少来了，这儿吃晚饭吧。”
“嗯。”王景盛点头。
“那好，我叫董事长下来吃饭。”周妈返身下楼，把手里的汤放回厨房。然后她又往楼上去。
这点时间，王欣恬招呼王景盛坐下。玉薇的事情还挂着呢，逮着机会她要问一问。
还没等她开口，王景盛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不用帮玉薇说话，她这件事情已经没救了。”
王欣恬皱起眉，“怎么个没救法？最近好象也没啥风声啊？”
王景盛沉默了几秒，“随时都有可能爆出来。”
“几个意思啊？”
王欣恬不理解，“玉薇已经抑郁了，昨天去看过医生，说是不能受刺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放过她吧。”
王景盛淡然，“她敢做就要敢当，不用跟我玩抑郁症的把戏。”
王欣恬实在是无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好歹有点人情在的。她在玉家地位不高，你不要把她逼上绝路嘛。”
“NOZUONODIE。”
王景盛淡然，“视频第一时间就传去国外的情色网站，什么时候爆出来我也不知道。她敢对我儿子下手，我就敢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王欣恬瞪圆了眼，“真拍了……那种视频。”
王景盛不语，隔一会儿，他转了话题，“明天早上几点的飞机？”
王欣恬叹一口气，闷闷地答，“不回去了。”
“为什么？”
王欣恬摊摊手，“外头的女人又有了，你说我怎么跟他过？”
王景盛的眉头皱得紧，声音幽沉，“他敢做，也要敢当。”
王欣恬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算了，阿朗人不坏，他只是放不下外头的小孩。一来二去的，又被那个女人钓上了。我和他谈好了，他会在经济上补偿我，虽然我不缺那些钱，但是也不想便宜那个女人。就这么着吧，法国我也呆厌了，正好回来住了。”
王景盛眉目还是很沉，“大伯知道吗？”
王欣恬摇头，“他最近挺烦的，我妈也是个不消停的，赖在美国不肯回来，我不想让他更烦。”
“大妈还是要离婚吗？”
说到这件事情，王景盛也是头痛。
王欣恬叹气，“离婚是不提了，但是她也不肯回来，说要跟我爸爸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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