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东嘴甜，第一天上班就跟工友们混熟了。
一个宿舍十二个人，不叫名字，而是按照年龄排号，张崇东就是老幺。
带张崇东的师傅，就是宿舍的老大，大家叫他白老大，苗人汉姓。
白老大道：“老幺啊，这切石头的工作，好多个组都在做，车间会进行评比，你要尽快熟悉。”
张崇东点点头：“白老大你放心，我之前见过切石头，不是生手，肯定不会拖你后腿。”
之前在赌石大会上，张崇东见过不少实操。对他而言，看一遍就会。
“那太好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切石头”这个工作分为四个部分：审料、切片、再审、开料。
审料就是对翡翠原石进行仔细分析，画出切割线，最大程度的避免切割损害，实现翡翠原石价值最大化；
切片就是切翡翠原石的第一刀，通过断面对各个地方的瑕疵、裂纹有一个大致的分析轮廓后，确定后续的切割方向；
再审就是完成切片后，对翡翠原石再重新进行一次分析，这和审料的目的基本是一致的；
开料便是少量多次的重复上面的三个步骤，最终将翡翠原石中所有的翡翠完整取出。
在张崇东的三界真眼中，切石头变的非常简单，他真是想切哪里就切哪里，还肯定一切一个准儿。
白老大先扔给了张崇东几块低价值的小石头，这些小石头就算扔了都没事，权当给他练手。
果然，白老大发现了张崇东一些操作上的问题：“老幺，你这样切不行的。被车间主管看到，我们都会挨骂。你看，你这个切片就太厚了，万一里面有翡翠呢？”
“白老大，我要说我爷爷是一名赌石师，他传给了我不少手艺，你信嘛？”
白老大显然一愣，笑道：“我信，但是赌石师是很赚钱的工作。你如果有那个手艺，直接干那个多好？”
年轻人总爱吹，张崇东这个年纪，就算他说老爸是世界首富，白老大也不会反驳他。
“是这样的，我爷爷当年赌石得罪了人，所以我们全家躲到了外省。我也不敢再做赌石师，以免惹祸上身。白老大，这事情你可得给我保密，不能随便说出去的。”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白老大真信了：“你放心，这是咱们兄弟之间说的话，我有数儿。”
尽管如此，那些看起来厚实的切片，白老大也进行了二次检查：就是从中劈开，确定内部真的没有东西。
“老幺啊，看来赌石师赚那么多钱，确实需要有两下子。这些切片，有不少我都觉得里面肯定有东西。结果你看，还真就没有。”
“嗨！赌石这玩意只要花够了时间，都能学会，没什么技术含量！”
白老大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要真这么简单，都特么当赌石师去了！
下午的时候，车间主管来检查工作，例行性的巡视一圈。
他来到白老大和张崇东这里，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
“老白，你这石头怎么这么个切法？”
“额……东丹主管，您也看到了，这并没有破坏到翡翠。”
东丹眼睛一瞪：“老子在问你，为什么这么切！”
“这……”白老大不由得看了看张崇东。
张崇东一看这架势，不说话恐怕是不行了：“东丹主管，这切石头的目的，不是不伤翡翠嘛，所以我就这么切了。”
东丹哈哈大笑：“你长了天眼？切之前就知道里面没有翡翠？切这么厚，万一伤到里面的翡翠，就你那点工资，你觉得够赔？”
张崇东有些恼火，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明明眼睛都看到没问题了，他还来个万一？
“东丹主管，切石头的目的只不过是把翡翠拿出来，又不是没事切着玩随便耗时间。我要是慢慢切，一天只能切一块，恐怕您也不答应吧？”
“尼玛……顶嘴？”东丹怒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滚蛋！”
白老大赶紧求情：“东丹主管，他新来的，不懂事。我们下面再切，一定切薄点。”
“你也是个废物，这样的徒弟你还带？真是瞎了眼！”东丹狠狠道：“看你面子，这次绕了他，再有下次，立刻给老子滚！”
东丹一口一个滚，张崇东可听不下去了，他拦住东丹：“东丹主管，我想搞清楚，切石头到底是切的快好，还是磨磨蹭蹭好！”
张崇东这句话的声音非常大，他用了元力发音，车间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当然不会武术的人，察觉不到张崇东的这个手法。
当着车间这么多人，东丹当然不可能只凭职位压人：“当然是切的快好，但你这种切法，只要出现一次失误，就不知道会带来多少损失！万一是一块冰种帝王绿被你切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还把冰种帝王绿都搬出来了……张崇东心说，你特么真的见过么？
“东丹主管，要不这样，我切十块石头，还按照刚才的切法，只要切坏一块，我马上滚蛋！要是都没问题，你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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