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没事，没事！她怎么样了！”
喵十帮大夫把躺在床上没有知觉和意识的方桃扒了一个精光，屋子里都是女人，倒没觉得怎样。
“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大夫抬手摸了摸方桃身上的淤青，其实已经不是淤青，而是淤了血变成了青紫色。
身前，后背，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吧。
“我先开化瘀通血的药方，再配以针灸……”
方桃感觉身边好像有人说话，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太沉，怎么用力都没办法看清楚身边谁在说话。
长久呢？
长久还生气吗？
“……外伤并不严重，之后抹一些药膏还是可以恢复如初……，无碍，无碍，只要静养……内脏虽伤到……可以的，可以的，并没有大出血，这位小姐的身子基础好的很……”
不知是谁在耳边一直絮絮叨，方桃有些烦躁，想摆摆手让她离开，但是手也抬不起来。
“这是药方，收好。”
大夫把写好的药方交给喵十，喵十又推到七两手中，七两皱了皱眉头，倒是拿住了。
“……煎一副……”
“对！……要忌口……不能吃的，不能吃的……”
之前在耳边说话的那人，声音越来越远。
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院子里，长久搂着巫马思吉，头放在巫马思吉的脖颈处，巫马思吉抬手轻轻拍着长久的后背。
他不知道长久跟今天那人为什么要打架。
长久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的。
他能遇到长久已经很幸运了，不能再抱怨遇到长久遇到的有些迟了。
“主子。”
喵十走到长久身后三米远时，顿住脚步，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
毕竟她看到主子的手刚刚好像伸进了这小皇子的衣衫里。
“大夫送走了？”
长久的头还埋在巫马思吉的脖颈处，说话带着鼻音，似是有些委屈，又似是困了。
“嗯，七两去抓药了。”
喵十开口道。
被喵十塞了药方的七两翻了一个白眼，亲自去抓药了，毕竟这府宅里不完全是自己的人，哪个小厮或丫鬟做点手脚，这方桃的命主子没要，却被别人要了，她也活不久了。
还没有跟三斤洞房呢。
屋子里，方桃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木质的床顶上刻着什么羞人的话，不过她倒是没有觉得羞人，只是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刚才喵十和大夫只负责把方桃的衣服扒掉，倒是没有给她盖被子……
“滴答……滴答……滴答……”
屋外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土地上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清晰入耳。
“醒了！”
长久嘶哑的声音从外室传来，方桃猛地想起什么，从床上起身，却不想身上都已经被长久打的发肿，酸疼的感觉让方桃差点摔到床下。
“糕点不在院里，我拿进来了。”
了解方桃，如是长久。
方桃还没有说任何的话，不过一个起身，长久便已知晓她在着急什么。
“下雨了？”
虽然知道窗外下雨了，但是有些尴尬的不知要说什么，开口问了一个愚蠢的话题。
长久倒是没有太在意。
“对啊！下雨了，山路难走。”
长久感叹道，嗓音仿佛好久没有喝水的那般沙哑声音，让方桃原本就冒着虚汗的身子有些发冷。
——山路难走
长久想说的怕不是山路难走，而是——人心难测。
望舒住在徐苓山上，现在下雨了，但是并不大，还不至于山路难走，长久不过是提醒她，四年多没有见面的人，现在她匆匆拿着她爱吃的糕点去见他，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望舒的口味有没有变？
或者说，望舒的心有没有变？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只要心里有方桃的一席之地就好。
可是怕的就是望舒恨也不恨方桃，更不要提爱了。
“糕点，你让人放在他门前吧。”
床上的方桃开口道，说完话浑身仿佛脱力一般的躺下。
人心难测，说的不止是望舒。
还说的是她，以及长久。
长久待她，扪心自问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是她从一开始与长久相交便是抱着目的去的。
因为人心难测，长久拒官回家。
现在会不会因为人心难测，也拒绝她参与长久以后的人生。
“好。”
长久开口答。
长久起身把糕点送到门外候着的七两手中，让七两送去望舒那里。
七两会意，拿着糕点撑伞离开，湿了身上的衣衫也没有让雨水打湿手中的糕点盒子。
长久再回屋，是一场彻夜长谈。
徐苓山上。
王舍予从剧团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茶点回来，有的时候演出会碰上比较大方的看客，不在乎钱，只图个开心，不止花大价钱买剧票，而且买精致的糕点。
演出结束以后，要排一下后五天的场次，王舍予又在剧团里待了一会，错过了兆雪散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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