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能踏踏实实的感觉到长久是他的。
也只有这时候了。
“你跟你师父住着的那个山谷，普通的人查消息的话是查不到的，但是有一点点势力的人查消息，还是很容易就可以查到。”
方润学医术的那个山谷，长久是没有去过的，也没有调查过。之前有听方桃提起过一两次，她有一个弟弟在哪个山谷里学习医术，但她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在方桃的小楼上发生那样的事情，祖母又过来堵了门。
她当时第一反应是她不用再去游园会，身边有个男子，祖母应该再不会给她房里塞人了。而且这个男子还是方桃的弟弟，祖母对这个男子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应该也会顾及一下方桃的颜面。
当时的长久想的太简单了，方桃的颜面祖母并不放在心上，始终一直顾忌的是李府那边的小公子李季。
最后李季还是因为方润的关系进了石府。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们的山谷是一个世外桃源呢。”
方润在长久的下巴上亲了亲，他是想要在长久去那个山谷里看一看的，他在那个山谷里度过了很多的时光，在那里识草药学医术，一点一点的长大。
他想把长久带过去，给她讲他在山谷的哪里磨药，他在山谷的哪里遇见过兔子，还在山谷的哪里摔过跤，长久要小心点走，下雨的时候山谷的有一个地方发出的声音很好听，他想带长久去听一听。
可是长久太忙了，长久有那么多的山庄需要打理，都没有时间陪他，哪有时间让他带她回山谷看一看。
“那世上的人和事，哪一个更容易查出来呢？”
“水水觉得这世上的人和事，哪一个更容易查出来？”
“厉害的人和众人关注的事，好像都更容易查出来。”
方润吐了吐小舌头，他的回答有些狡猾。
“那普通的人和普通的事呢？”
长久低头吻了吻方润的唇。
“普通的人和普通的事啊！？可能普通人更容易查出来吧！”
方润可爱的皱着小眉头，像是在思考，最后说出了一个答案，长久亲了亲他皱着的可爱的小眉头。
“确实是人比事情更容易查出来一些，毕竟人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事情就算发生也需要人来证明它发生过，如果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算这个事情发生过，没有人来为它证明，那也不能证明它曾经发生过。”
“所以我猜对了！”
“嗯，水水很聪明。”
“那你查普通人的消息会比其他人难一些吗？”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定，有些普通人的消息好查一些，有些普通人太平凡的话，也需要费一些时间。”
……
在被子里聊了很久，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两个人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
七两准备好了下山的马车，两个人才从被子里起身，换了衣服重新梳妆洗漱。
长久以为景暮大师在他离开的时候会出来说一两句话，可是院子里和大门口都没有出现她的身影，长久在庵寺中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景暮大师。
“景暮大师不在庵寺里吗？”
方润和长久已经坐上下山的马车，来时三个人，回去多了一个喵十。
“应该在庵寺里。”
长久捏了桌子上的一块糕点放到方润的嘴里。
这些糕点是刚才喵十在庵寺里找到的，说是孝敬正夫，还不知道她自己早已经偷吃了多少块儿。
“那她知道你要离开，不出来见你吗？”
方润细嚼慢咽，把嘴巴中的糕点吃掉。嘴中的糕点和以往迟到的糕点好像有些不同，尝到一些香灰的味道。
“我们又不是不来了，等下一次上山的时候还能见到景暮大师。”
像是因为今天听过景暮大师的话，长久今天出奇的有耐心。
“我们明天还上来吗？”
“看明天思吉的身体情况吧，早点找到药材，可以早点回家。”
明天就是九月的最后一天了，她在宗槐国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回去看一看祖母，看一看农庄里种的那些植物。
还有那个李家的小公子，她不在石府的日子，她有没有安分一些。还想回去到叆叇花楼看一看，她就是从那里把香香带回家的。还要府宅里香香住过的屋子里坐一坐。
像是漂泊无依的海岛，找寻整片大陆，给一种安定的感觉。像是她从战场上下来，要回到石府里吃祖母亲手做的饭菜。
还有那一年杀了的熊，救下的人，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李季。她这一生杀过的人太多，救过的人太多。
如果不是那一次在猎场用长枪杀熊，是她第一次杀那么大的动物，怕是李季画多少那样的画，她都想不起来。
她记得那年冬天的雪，记得被她杀掉的熊，但是不记得被她救过的人。
李季的一幅画，画上如血的琼梅，一下子就让长久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是要带思吉一起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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