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只是想问问那个赵越……咳咳！赵……大人他来做什么？”
奕王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张瑾身上穿着的侍女的衣服。
“这不是你一个下人该问的吧。”
好像确实不是我该问的。
“那他常来吗？以后还会来吗？”
“嗯？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情况？我不知道我王府的下人还有这个喜欢打听客人来去的癖好。”
“不不不，我只是因为……刚到京城的时候，不小心冲撞过他，怕被他记着，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张瑾低着头，一本正经地瞎编乱造，那畏缩胆怯的神情被她演绎地惟妙惟肖。
奕王轻笑了一声，“那倒是。赵越七这个人可真的是很记仇的。”
奕王又说，“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一般不来王府的。我想他今天来过这一趟后，以后也再不会来了。毕竟我想说的话都说了，让他带的话也带了。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不再惹恼他，他也不会专门跑到王府找你寻仇的。”
“哦哦，是嘛。”张瑾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瞅瞅桌上那盘点心。
“想吃？”
“不不不，不想。”边说边看着它烟了好几口唾沫。
你的嘴不诚实，可身体却很诚实。
奕王看在眼里，不由一笑，“想吃就吃吧。别搞得我奕王府很小气似的，连个点心都不让下人吃。”
“真得吗？我真得可以吃吗？这不是给客人准备的吗？我可以吃吗？”
“可以啊，吃吧，吃吧。”奕王摆摆手，很阔气的模样。
“嗯嗯！”张瑾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边冲那盘点心扑过去，一边恭维地说，“他们都说奕王人好，原来是真得好啊，我来之前还害怕王爷是个刻薄的人呢，毕竟是个王爷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肯定不苟言笑，结果没想到王爷不是那样刻板严肃的人。现在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奕王府，为奕王鞍前马后地效劳了。王爷，您真得太好了！”
她嘴里塞着点心，仰着头看着他，明明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的，可是要努力狗腿地笑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奕王无奈又有些怜悯地看着张瑾。活像看着一只大雨里冻得直哆嗦，好不容易被他碰到，给了点吃食吃的一只小猫咪。
“好了，慢点吃，不要着急。没人跟你抢。”
“嘿嘿！奕王，你也吃呀！”
奕王无语，看她的眼神中满是怜悯。这孩子，好久没有吃过一点好东西了吧。你看又饿又馋的，简直像个饿虎扑食的。
“慢点，别噎着了。”
“嗯嗯！王爷，你人太好了！”
那小丫头腮帮子鼓地满满的，还硬要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奕王突然笑了，看着那小丫头吃得欢快，让人也不由得觉得那盘再普通不过的点心是人间美味了。要是用膳的时候，看着她吃，那想必胃口一定会很好。
张瑾吃得认真，不小心把一点碎沫留在了嘴角。奕王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擦了擦。
她专注吃的嘴停了下来，睁着她那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怔楞愣地看着奕王，连鼓鼓地腮帮子也不动了。一脸懵逼的模样。
“怎么了？”张瑾问道。
奕王突然笑了一声，“嘴角有点东西，帮你擦了擦。”
张瑾嘿嘿一笑，抬起衣袖粗暴地狠狠地擦了擦嘴角，“谢谢王爷！”
那架势，简直是要把整个嘴巴都从脸上蹭下来。相比于奕王轻柔温和细致如同穿针缝衣的动作，张瑾的简单粗暴简直像在磨刀霍霍杀猪羊。
“你是新来的？”
那小丫头挑着咀嚼过程中的空档，腾出了点地方，饶着舌，说了句，“对。前天刚来。”
“叫什么名字？”
张瑾头也没抬，信口胡诌，“虞姝颜。”
奕王点了点头，“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取自《诗经》吧，是个好名字。那就留着吧。”
“嗯？留着？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在府里的下人都要让主子赐名的吗？”
“那赐什么名？”
“你名字挺好的。不用赐了。就用它吧。”
“额……”张瑾不自然地动了动嘴巴，还是迟疑地说，“王爷，我说我叫虞姝颜，您就信了？”
“嗯？”
“你真得相信我叫虞姝颜啊？”张瑾很是吃惊，这个奕王太好骗了吧。怎么说啥都信。还说这名字好，让她继续用着。
“为什么不？难道你不叫……”奕王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丫头眼睛里总是充满着机灵又狡猾的光。
“嘿嘿。开玩笑啦。我不叫虞姝颜。我叫张瑾。弓长张，美玉瑾。”
“张瑾。”奕王没有一点生气，反倒还一本正经地念了念她的名字。
“对！”
奕王点点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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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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