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有良垂着头，盯着姜怡然从裙摆下露出来的素白靴子，温声道：“知道了，怡然师叔。”
看见对方这么乖巧听话，心里最后一点不满也消散了，姜怡然笑了笑：“知道了就赶紧回去吧，好好修炼。”
说罢便转身往山上走去，一次也没回头看，因此她并不知道那个总是乖巧垂着脑袋的少年此时正灼热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背影在视线里消失。
自那之后，褚有良果然不再跪在田福峰山脚下乞求杜祜收他为徒了。
但杜祜每当出了田福峰，无论是出门采集练蛊所需材料、还是拜访其他长老、或是前往议事堂开会，总会有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光明正大地缀在他身后不远处，每次看见他都默默行礼，也不说话，而每当杜祜停下脚步，望向他，他就开始施展最近学的术法、战技。
时间久了，杜祜的心里虽然仍憋着一口气，但到底也受了些许触动。
那天，杜祜从田福峰上下来，没有如往常一般无视这少年，他看着少年，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今年德昌秘境开启，你若能进秘境，在巫行大岳的三座峰上，分别攀爬超过两百米，我就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
褚有良大喜，当即拜倒：“是！有良定不负九长老期望！”
杜祜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离开了。
这才有了张师云现在看到的画面。
一个少年拄着一柄坑坑洼洼的大刀，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缓慢而坚定地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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