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君心和林中天甩手，要不是看在韩少白是韩恩浩他爹，又是名震天下的银牙榜宗师，两人肯定会补一句：“那你说个毛？”
“人数虽然没有变化，却不等于人没有变化。”韩少白说，“瑾华皇帝在临梦住了将近一年，六部都在临梦设置了临时机构。尤其兵部在临梦县加强了安保，临时设了城门司等防卫部门。城门司在一次巡查中，无意间在一座神庙旁发现了一具尸体。说是尸体可能不是很准确，因为那个尸体只剩了一个头颅。天子出巡之地，出了这样的事情，城门司自然比较重视，于是开始暗中调查。经过验尸，这个头颅的伤口非常不规整，验尸官断言这个头颅以下是被某种野兽噬咬过。这里紧邻云梦泽，城门司顿时就想到了妖兽，于是立刻紧张起来，上报请所有防卫部门一起暗中调查这件事。”
“为什么要暗中调查？”君心问，她觉得城门司也太小心了点。
“他们觉得临梦的居民有问题。因为为了加强安保，临梦施行了保甲点名制度。”韩少白说。
“保甲点名？”林中天不懂就问。
韩少白耐心可谓大大的好，解释说：“保甲是古代一种户籍编制，若干家编作一甲，若干甲编作一保。为了便于管理，蔷薇王朝很长一段时间实行联保制度。联保就是各户之间联合作保，共具保结，互相担保不做通共之事。如果其中一家犯罪，九家必须举发，若不举发，十家都要视为同犯，连带坐罪。这么严格的罚则之下，有人死了、失踪了却没有人报告，绝对是有串通的阴谋。于是禁军统领连同城卫一起开展了秘密的调查，这一调查之下，结果却更为奇怪。”
君心忽然打了个寒噤：“我感觉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韩少白顺着君心的话，语调忽然变得十分诡异低沉：“在之前的调查中，城卫已经确定了头颅主人的身份，于是前往这人家中探访。可是当他们去到那里的时候，家主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君心慢慢站到了宁一凡身后，试探地问：“你说谁……接待了他们？”
“就是……那……个……脑……袋……的……主……人……”韩少白脸色阴沉，一字一顿。
“啊！”君心大叫了一声，捂住了耳朵。
林中天对这位节操已经掉光的高人实在无语，连不谙世事的韩恩浩也有些替老爸脸红。
韩少白就像没事人儿一样哈哈一笑：“当然了，这样一来，城卫和禁军都知道事有蹊跷，他们就这件事情成立了调查组，并展开了严密的调查。他们发现，临梦县的居民，无论是原住民，还是后来进入的流民，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比较正常，但其实都有些浑浑噩噩，除了正常的劳作和一日三餐外，只知道跪拜神使，念诵经文。他们日复一日如此，简直和苦行僧一样，似乎没有了七情六欲。调查人员还发现，这些居民之间，都会流传一种说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比较虔诚的信徒被选中，到一处特定的地方，进行‘脱胎换骨’。禁军统领亲眼看到有天生残疾的人，走进神使的神庙后，过了几天再出来，就变得身体完好，身强体壮。这些也被当做神使的神迹，信徒们大肆宣扬。这些人脱胎换骨后，也被信徒奉为人上人，百家供养。可禁军统领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这些脱胎换骨后的人。但是事情查到这里，进展就比较缓慢了。因为那些人进行‘脱胎换骨’的地方，是专属神使的神庙。瑾华皇帝特许，这些神庙受到神使庇护，除了信徒可以进入之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更不得干预。但是禁军统领却越来越怀疑，这些人和那个头颅的主人一样，已经被掉了包。除此之外，越来越多的灵奴在修建摘星楼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虽然在那个时候，灵奴的地位甚至不如家畜，灵奴的非正常死亡或者失踪甚至无法引起任何关注。但是现在瑾华皇帝御驾在临梦，又有十万灵奴在侧，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引起了防卫部门调查组的注意。但是摘星楼监工的是神使的人，防卫力量也是神使的人，调查组根本插不下手去。调查组没有办法，只能打报告给兵部，但兵部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算是小事，兵部户部当时正在忙另一件大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你们大家该猜得到是什么事情了吧？”
林中天眼睛一转：“云梦北伐？”
“bingo！”韩少白用力拍了拍林中天的肩膀，“反应挺快嘛，贤侄！”
林中天被超ss级宗师韩少白这样一赞，顿时觉得骨头都稣了，他是毫不谦虚：“这很容易猜嘛……”
宁一凡不想听林中天臭屁，于是接了一句：“很容易知道嘛，你叫我们大家猜，瑾华皇帝执政期间这里连林中天这个史盲都知道的历史，也只有云梦北伐了。”
君心笑嘻嘻地说：“老大说得真对。”
林中天丝毫不觉得尴尬，嘿嘿一笑：“这样一来，两件事更容易串联在一起了。神使取得了瑾华皇帝的信任，然后鼓动云梦北伐。云梦北伐的目的如果是放出太古始灵，那么修建摘星楼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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