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福叹了口气：“小明你说得很对，我们的信心出了问题，总觉得川菜在所谓的档次上，和粤菜，淮扬菜等拉开了差距。”
“我们承认这个差距，但是认为这个差距是主要体现在了食材的珍贵程度上，更要命的，是努力在别人的食材范围内，做‘川菜改良’，这就犯了更大的错，成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而你点评为不错的这几道菜，都是肘子给我们推荐的。”张元福笑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信心二字，在人肘子那里就不存在问题，而我们呢？未战就先怯了三分。”
“没有没有。我那纯粹是外行的建议，就是觉得好跟你们推荐，具体好在什么地方，自己都说不上来。”周至连连摆手：“今天听完明哥一席话，才知道自己和真正专业的人士差距有多大，以前喜欢在您二位面前高谈阔论，那真是无知者无畏了，原来菜品设计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不过张老师您也不用太过担忧，明哥和蓝桂云他们改良川菜的思路，其实都是一样的。”
“上次我在杏花村吃那一席，每道菜都用了巧思，却又全在川菜的逻辑里，档次和品味也不比其余菜系弱，最关键是食材还都从当地选取，还相当高端。”
“所以你说的信心问题，起码在明哥这儿，在蓝桂云那儿，是不存在的。”
“之前忙着替节目组整理素材，接下来就该出发去会理一趟了。”张元福笑道：“这酒也不错，也是蓝桂云搞的？”
“对，”周至笑道：“满会理城，就他家石榴酒滋味最浓，别的跟他家的比不在一个档次，是独门秘方。”
张元福笑了，看来这所谓秘密，在他这里也不是秘密，又对明夷说道：“那你赶紧帮小睿料理好串串店的事情，料理完了就来我这儿，现在看来，你这些年也的确经历了磨炼，没有落下本门功夫，比你好些挣了大钱的师兄弟都要强，我们是真需要你啊。”
一顿饭搞定了好些事情，这让周至很高兴。
散席之后，刘玉姝走在最后，等到费观送张诚走后，刘玉姝请周至和麦小苗去茶楼喝茶。
这是有事情，周至笑道：“要不还是去岁华轩吧，那里环境好，更不怕隔墙有耳。”
回到岁华轩，周至请刘玉姝到书房，取出苦荞茶来，笑道：“这个没有茶多酚，不影响晚上睡觉，还可以帮助消化，我们喝这个。”
刘玉姝看着周至这书房的环境：“你这房间也太雅致了，老费的房间怎么都摆布不出这样的格局来。”
“费哥的东西走得快。”周至笑道：“不像我，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这里摆的都是我心爱之物，得空就会把玩一阵，可能是和这些东西气场相合了。”
将苦荞茶端到刘玉姝的面前：“刘姐，这些年来我们的合作是很愉快的，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我又能帮得上的，您尽管说话。”
刘玉姝苦笑道：“也是领导交办的任务，本来都不该是我们公司业务部的活，应该是信贷部的事情，但是你也知道，现在银行内部也在搞体制改革，我们行马上又要开始股份制大改造，所以现在不管是对单位还是对我个人，都是关键时期，行里想要冲一冲业绩，想把能动的关系都动起来，这不，我就只有求到你这里来了。”
“是个人业务还是对公业务？”周至问道：“最近我们倒是和卫星基地有来往，需要搞一个专户走账，总体流动资金会上亿，日常沉淀保障资金起码也在三千万以上，要是刘姐这边急需业绩的话，我就把业务安排在你们。”
“要是这样那姐就真谢谢你了！”刘玉姝眉飞色舞：“这才是姐主抓的部门业务，不过我们领导的意思，是想让我问一问，像你们这样的优质客户，嗯……需不需要贷款？”
“啥？”周至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要说早两年集团的确有这个需求，不过那时自己有海外安盛基金，靠着打劫了几波国际金融市场，也缓过来了，现在自己手里好几头现金奶牛，这也是自己被招揽进民生银行成为股东的原因之一，到了现在才谈贷款，自己是真的不大需要了。
更有意思的是提出这个问题的是刘玉姝，四叶草集团本身也是刘玉姝所在的公司金融部的重点大客户，她是相当了解四叶草集团的运营情况的，这就太奇怪了：“刘姐，你觉得我们集团现在需要贷款吗？”
“肘子你应该知道的，如今我们几个大行的贷款不良率还是有些偏高的，改制之前我们需要将不良率压降下来，途径嘛说到底就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压降分子，这个是信贷部的事情，轮不到我们去操心；另外一个就是增加分母，而且增加的这部分，还需要是优质贷款，如此才能将不良率压降下来。”
“其实金融行业永远都会存在这样的一个悖论，永远希望贷款给资质和信誉都优良，企业运转情况也良好的企业，如此能够保证贷款的有效投放和回收。”
“但是这些企业，就好比你们四叶草集团来说吧，既然能够运转良好，信誉优良，资质雄厚，那一般也就不需要什么贷款，就靠企业自身的关系和资金积淀，都能够让企业发展壮大，往往都没有什么贷款需求。”
“而那些急需资金的，往往却是经营困难，包袱严重，贷款很容易就转化成不良。”
“的确也是这样。”周至点头，其实安盛基金作为投资基金，天使基金，走得比国内几大行激进多了，以周至对后世的熟悉，知道哪些黑科技在未来会大放异彩，哪些黑科技真的就是黑科技的情况下，依然很多投资会失败，只不过安盛的一次投资成功，足以抵消一百次一千次投资失败，还要狂赚一大笔而已。
“领导的意思，是想请大家帮帮忙，这本来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嘛，虽然我们知道集团本身不太需要贷款，但是实际上，贷款是有很大用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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