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沐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伊万诺夫涨红了脸,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担忧女皇陛下的责罚。
“带上他便是。”沐刻吟提起一只睡眼惺忪的挪威森林猫:“就当是为了我,对陛下使用萌宠吧。”
“好可爱!”不多时,前来视察监狱的布伦希德将大猫猫抱在怀里,紧跟在她身后的御医—罗赞.华莉丝蹙起眉头:“陛下,这只猫还没有经过严格清洗,至于猫三联疫苗以及狂犬疫苗的注册证明,监狱也尚未提供。”
“无妨,就算发生什么意外,我相信你的医术。”布伦希德又抱了猫咪好一会方才放手:“二位好雅兴,雪天对饮,是为人生乐事。”
“陛下所言甚是。”伊万诺夫深以为然,但又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妥:“不知陛下此番前来,除视察监狱外是否还有重要指示,卑职必尽心竭力。”
“其实也并无紧要之事,”布伦希德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临时起兴,想要见见那些罪人罢了,我的叔父埃格斯先生的想法亦是如此。”
……
“方不方便透露下,刚刚和他聊了什么?”
巴格达游戏工作室的隔间内,伊万诺夫向奥德里奇.西蒙随口问道,他清楚苏什玛.辛格与对方聊了一小时之久后才离开。
“除了潜心小艇的作用以外,就是印度教的教义了,你知道的,锡克教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是脱胎于印度教的宗教,两者现如今的关系也远远称不上融洽。”
奥德里奇.西蒙是一个很难在人群中给别人留下突出印象的中年男性,仿佛美国这个年龄段的普通人就该长成他这样似的,星野苍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隔间内的朴素陈设,从对话来看,伊万诺夫和西蒙应该是熟人。
“这位是?”
奥德里奇.西蒙也在观察着星野苍介,伊万诺夫答道:“我的一个朋友,对于神秘学有颇多涉猎,可不要小看了他的学识。”
“叫我夕风就好,”星野苍介主动出击:“请问西蒙先生自己对于“渡船的终点”有什么看法?”
“如果是在记者面前,我只会说这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奥德里奇.西蒙耸了耸肩:“但夕风先生,我没必要在这里欺骗自己,“渡船的终点”存在很多缺憾,那些缺憾绝不是维纳斯的断臂,而是狮身人面像损毁的鼻子,自从四年前才华横溢的埃尔贝先生不幸去世,这便成了必然的结果。”
“真遗憾啊,没想到他的地位那么突出。”伊万诺夫的语气里却不见半点惊奇。
“毫不夸张地说,埃尔贝先生是游戏开发团队的灵魂人物,很多设想都是最先由他提出、其余人负责尝试制作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界颠倒”,星界、净界和狱界若是放在更高层面就会呈现出翻转的特征,这一点已经在今日分发给选手们的宣传册中提到了。”
三人简单交谈了几句,西蒙又主动将两款潜心小艇分别送给伊万诺夫与星野苍介。
“回去之后有时间可以体验一下,我听说效果很好。”走出工作室后,伊万诺夫挥了挥手里的“头盔”。
“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你的这位朋友。”星野苍介的关注点显然在另一方面。
“那是当然的啦,”伊万诺夫笑了笑:“调查要是很轻松的话,世界上那么多国家就不会组建情报部门了。”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萨达薇女士那边听来的。”伊万诺夫反而不慌不忙地在咖啡馆内找了个角落位置,征求星野苍介意见后点了两杯热可可。
“文艺复兴时期,一尊刻画君士坦丁大帝的巨大铜像被发掘出来,十六世纪中期,它被转移至意大利的卡比托利欧博物馆,当时的铜像仅残存左手、头部以及左手手中的铜球,左手还一直缺少食指。
1862年,卢浮宫收藏了一根38厘米长的青铜手指,因为手指上有多个补丁,它被用作古典时期青铜修复工艺课程的教具,并被正式登记为“罗马脚趾”。
2018年,一位法国学者在使用这根手指研究古代青铜修复技法时才偶然间发现它与君士坦丁巨像的左手食指断裂处刚好对应,于是到了2021年,手指终于回归到了铜像的对应位置。”
“没了?”
等待数秒后,星野苍介开口问道。
“完整的故事,没错吧?”
“但我还以为你会再发表一下感想,比如世界各地博物馆信息共享的必要性,人工智能在文物修复领域的拓展应用等等之类的。”
“我又不是萨达薇女士那样的考古学家。”
“所以,你想说的是先入为主的危害性?”
“是啊,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方向了,”伊万诺夫向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后接过两杯饮品放在桌上:“至少我现在可以确信,本次游戏竞赛是一场大型实验。”
……
“师父?”
布伦希德摘下“头盔”,不知所措地望着愁容满面的萨满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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