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见到张毅谋的时候，顾北见识了一场不算试镜的试镜。
“顾北是吧，不用紧张。”张毅谋的笑容很平淡，却让顾北很安静，“先坐下来，我们随便聊聊吧。”
顾北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椅子上，见到张毅谋的顾北有一点点拘谨。
“姓顾的，我也有一个很熟悉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张毅谋似乎完全不在乎顾北适不适合骆长余这个角色，只是随意地聊着天，“我导的第一部电影《红高粱》就是他给我端的摄影机。”
闻言，顾北问道：“导演说的是顾长魏老师吗？”
“对，说起来，你们都是瘦瘦高高的。”张毅谋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点缅怀，“不过后来我们的拍摄想法不同，加上我来了北平，就很少再联系他了。”
张毅谋说的是自己年轻时候的事，顾北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毅谋笑着摇了摇头，从追忆里回过神来，说道：“去过山里和一些村子里吗？”
“都去过，前几年跑过剧组，山里常去，村子里的村民都很纯朴，地里的瓜果也不要钱，不过我们剧组人多，通常是用钱买，没到这个时候他们都笑着说，随便给点。”
“确实，他们看上去皮肤很黄、很黝黑，心底却很干净，真的就像那些大山一样质朴。”稍微停顿了一下，张毅谋又笑道，“有没有学过两句他们的家里话？”
“有过，有一次我们进湘西的大山里拍戏，一连要拍好几天，就租住在附近的农户家里，休息吃饭的时候，有一位大叔就经常对着我们说这样一句话。”顾北想了一下，便学着大叔的语气说道，“快到我屋里克恰饭，还有酒活。”
紧跟着，顾北又解释道：“在湘西，‘克’就是‘去’的意思，‘恰饭’就是吃饭，北方也有很多人把吃饭说成‘恰饭’，最后的‘活’就是喝东西，大叔是让我们进他家里喝酒。”
“哈哈哈，每个地方的方言都很有意思。”
张毅谋和顾北闲聊了将近二十分钟，顾北虽然心有好奇，但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若无其事地聊着。
过了一会儿，张毅谋才沉吟道：“顾北，骆长余这个角色不适合你。”
闻言，顾北眼神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心里面的情绪也慢慢变得低落，不过还是笑着说道：“嗯，好的，我知道了，导演。”
“你身上没有那个年代的人该有的味道，你长得太漂亮，而且脸上的英气和骆长余这个角色很矛盾，你去演这样一个角色会很出戏，但你别多想，我能感觉的出你是一个好演员。”
顾北牵强地笑了笑，道：“谢谢导演！那我就不打扰了，有机会再来给您拍戏。”
张毅谋盯着顾北看了眼，笑道：“骆长余你不合适，招娣和骆长余的儿子骆玉生你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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