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司温一愣。
秦以渭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我右胳膊有伤，左胳膊也抬不起来，抬起来也不好用。”
“好吧。”
季司温觉得，秦以渭说的也有点道理。
她蹲下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唇边。
然后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米饭。
过了一会儿，秦以渭忍不住皱眉。
“你慢点！”
他往后仰了仰脖子，“季司温你喂猪呢！”
他很是不满，眉头拧紧，“你不是也养过孩子吗？你之前给你孩子喂饭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劲地塞吗？”
“我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吃饭了，才不用别人一直喂。”季司温道。
秦以渭咬牙。
但季司温还是喂他吃了不少的东西，就当是报答他今天的救命之恩。
如果当时不是他挡住的话，那颗子弹很有可能就会打中她的心脏。
但是等季司温夹过来一片胡萝卜的时候，秦以渭却皱眉躲开。
“不要这个，”他道，“再给我来点那个炒鸡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鸡蛋，季司温做得就可以这么嫩，这么好吃？
但季司温却不肯收回手，她板着脸道：“秦总不是好奇我怎么养孩子的吗？小的时候如果安安和康康挑食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秦以渭又咬牙。
但季司温却还是坚持把胡萝卜放在他唇边。
“而且秦总受伤了，多吃蔬菜有利于恢复，秦总不会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吧。”
他看了她一眼，没办法，还是乖乖地吃掉了那块胡萝卜，鼻子和眼睛几乎皱在一起。
季司温忍不住想笑。
安安和康康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就是胡萝卜，但她却不讨厌胡萝卜。
所以想来，这点就是随了秦以渭了。
果然如此。
喂完他吃饭，她把东西都收好，又拽过一张纸巾来，帮他仔细地擦了唇角。
她弯着腰，盯着他的嘴唇看。
指尖从他的脸颊划到了下巴，只是短暂的触碰，然后匆匆收手。
因为今天的情况实在很紧急，她现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她衣服也有点扯坏了，自己大概还没发现。
弯腰的时候，能清楚看见其中的春光。
如雪做的奶糕，轻轻颤动。
秦以渭瞬间想别开头，但却扯到了伤口，低嘶一声，侧脸微红，挪开了目光。
他咳了两声，道：“季司温，你洗澡了没，身上都有味了！”
季司温给他擦完嘴巴，把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今早洗过了啊，”她抬起袖子来闻了闻，“不过回来确实没洗。”
“快点去！”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干，还是没有看她，“你……在外面出了那么多的汗，回来不知道洗澡？”
季司温翻了个白眼。
刚刚还吃她做的饭吃得开心，刚刚吃完就翻脸不认人。
白眼狼秦以渭！
她收拾好了东西，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不行，”秦以渭赶紧道，“你回去把必要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也过来住。”
他还没有搞清楚，今天袭击他的人到底是谁。
他和季司温现在分开，两个人都会不安全。
季司温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层。
她往周围看了看。
反正这房子够大，也够他们两个住了。
“好，”季司温道，“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秦总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季司温很快就折身回来。
那边本来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她差不多全都带过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秦以渭还是原样躺在沙发上。
帮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她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秦以渭躺在沙发上，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能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哗啦啦，敲打着他的心脏。
那些溅起来的水滴，仿佛落在他的心头，轻轻挠着他的心脏。
他的身体莫名热了起来。
有什么地方，仿佛在悄悄抬头。
他用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少会有这种无法自控的时候。
四年来，不管姚婉茹如何投怀送抱，他总是毫无感觉，甚至还很厌烦。
但这季司温，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此刻，浴室里，季司温已经洗完了澡。
她擦干身体，换好衣服，随手拿起来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洗一下。
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
虽然不是一条很大的缝，但是恐怕也很容易走光！
她忽然想起，刚刚秦以渭那奇怪的举动和话。
该不会是……
她弯腰给他擦嘴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吧！
啊啊啊啊！
季司温死死闭上眼睛，无声尖叫。
她的脸腾地一下子红透了。
镜子的人，头发带着几分潮湿，随意地披在肩上。
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眼睛，好看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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