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踏进门内，牧野无视妮娜略显癫狂的眼眸侧过脑袋问道：“你不进来？”
徐宏的思绪仿佛还停留在牧野对于神的看法之上，他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关上木门。
“登！”
木门迅速被关闭，黑暗逐渐笼罩整个地下室，妮娜泛着异色猩红的眼眸成了唯一可见的光源。
牧野一脸诧异地看向妮娜，看着她眼睛里的痴迷疯狂，他不禁心下惴惴。
此刻地下室里妮娜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而徐宏不知道是不是守在门外。
这不是妥妥的夫目前犯剧情，怪不得徐宏操控的黑雾带点绿光。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妮娜张开双臂，霎时间地下室四面墙壁上的煤油灯燃起。
光明涌现，黑暗潜伏。
牧野皱眉环视四周，灰褐色石砖垒成的墙面看着有些年头的样子。
室内最深处墙角摆着一个木制书架，上边空空如也一本书也没有。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地面上，用不知名红色颜料画成了一个圆形仪式法阵。
之所以用不知名红色颜料来形容，仅仅只是因为牧野没有闻到空气中的那股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法阵由一个大的外圆包裹住内里直径小了一些的圆组成。
最中心处的一个简单的黄色圆点外加三条像是随意勾勒而出的扭曲线条一般印记与内圈圆相接。
仪式阵法看着很粗糙简单，其中一条扭曲线条的尽头摆放着一个肉瘤，黑色的肉瘤。
看到肉瘤的第一时间，牧野就想起来妮娜被挖空的子宫。
这东西该不会是她的孩子吧？
牧野斜眼看向妮娜腹部空腔，这时他才发现妮娜手里捏着的一块暗红色硬纸片。
在看到纸片的那一瞬间牧野神情一怔，他看了看妮娜，她并没有什么动作。
可当他皱起眉头看向妮娜手中的硬纸片时，她的脖颈和面颊上泛起了一层健康的血色。
妮娜没有说话，而牧野则是沉默的将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空气开始变得粘稠，牧野感觉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沼泽一样。
泥泞，粘滞，整个人像是在不断下潜。
周围的阴影无视光明逐渐聚集过来，地面上的黄色印记似乎充满了吸引力，牧野和妮娜同时僵硬地走向印记扭曲线条的顶端。
妮娜身上传递出来的阴冷气息束缚住了牧野的手脚，推着他走向印记。
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着，右手手背涌动的星辰之力开始蔓延而上缓慢侵蚀撕裂妮娜的束缚。
看着越来越近的黄色印记，牧野涨红了脸，但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妮娜手中捧着暗红色的硬纸片无视牧野的挣扎，她僵硬的动作透露出一丝急切，她每动一步，牧野就跟着动一步。
二者的动作虽然不协调但却出奇的一致。
她抬眼看向牧野背后一道与自己身形一模一样的阴影正提着挂在牧野四肢的无形丝线像是把玩一只提线木偶一样操控着牧野的行动。
盯着牧野脸上满是求生欲的挣扎之色，妮娜突然一顿。
一股令她恶心欲呕的记忆突破封锁涌入她的脑海中，她淡蓝色的眼睛猛地缩紧，而后别扭的模仿她见过的最厌恶的眼神。
像是上位者对底层人生杀予夺，视为猪猡一样的眼神。
牧野低着头看向自己踩上印记扭曲线条一端的脚，仿佛毗邻深渊地狱的感觉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一股无力感，绝望感涌上他的心头。
仪式会成功吗？
牧野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念头。
成功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真的会有神降临吗？
和星灵之主一样吗？
这世界真的有神存在吗？
他脑袋低垂，脸颊上的肌肉扭曲，嘴角含着涎，眼神里满是疯狂之色。
妮娜站定，转头看向一开始就被摆放好的肉瘤，眼里满是慈爱之色。
那是她的孩子，她还没降生的孩子。
一人一诡一肉瘤抵达了正确的位置。
妮娜看向硬纸片上斑驳的血字，脸上红光四溢。
“伟大的无以名状者！”
“遥远的欢宴者！”
“深空的星海之主！”
妮娜的声音高亢带着一丝虔诚，癫狂与痴迷在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时间缓缓过去，地下室内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伟大的无以名状......”妮娜急切地重复了一遍。
“伟大......”
“......”
妮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但她所祈盼的神明依旧没有回应她。
“为什么？”妮娜怔在原地低喃着。
随手撇下手中的暗红色硬纸片，妮娜走向黑色肉瘤一脸亲昵地将肉瘤抱在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神明就可以眷顾他！”
“他可是害死你的人啊啊啊啊！！”妮娜癫狂颤抖的声音响遍地下室，昏黄的灯光随着她尖利的嚎叫声不断闪烁。
“吱呀。”
门外静静等待仪式结束的徐宏将木门推开一条缝，冲牧野快速喊道：“出来，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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