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沐晨的手脚都被捆住,身体被彻底抻开,身上多了不少线管,疼痛在平坦的大道上四处游逛,他不能动弹,只能通过嘴巴向外传递着疼痛的信号。
哎呦——哎呦——
耳边,电脑模样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声响。沐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心跳也跟着“滴滴”声乱了节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眼前,护士和医生面无表情地瞪着他,没有丝毫去安抚他的意思,沐晨感到一阵阵绝望,“难道自己没有救了吗?好日子才刚刚开头,哎……”沐晨心想。
救护车停止了呼啸,车门打开,沐晨被两名护士从车上抬了出去,进了一个周围都蓝色布帘围成的隔间,一名戴着眼镜的医生趴在他脸上问:“哪里疼?”
“这儿?”医生按着他的肚子说。
沐晨摇头,然后又点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疼痛,总感觉疼痛长着腿四处瞎逛。
“这呢?”医生使劲按住腰的部位问。
“嗯,有点疼——”沐晨也不敢确定,犹豫地说。
医生撤回他的手,扭头对这旁边的护士说:“有可能是结实,你带他去做检查吧……”
沐晨听着,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他被放在一个小推车上,从这个屋子转到那个屋子。身上的夹子越来越多,沐晨努力闭上眼,眼角的泪珠滚落到枕巾上,“生命的啊,你真的好脆弱啊!”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
几番折腾后,疼痛感一点未消,沐晨越发地狂躁,身体开始不停地挣扎,左右摇摆,捆绑的四肢的绳子似乎也要被扯断,护士问:“怎么了?”
“疼!”牙齿在他的口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闭着眼表情痛苦地说。
护士又把他推到了刚才那个隔间。
身材矮胖的护士重新回到他的面前问:“你得了结石,需要住院治疗,你给家人打电话吧!”
沐晨在疼痛的间隙处说道:“我不是这个区的,我家人现在赶不过来……”
“那不行,不交钱办不了住院手续!”矮胖护士淡淡地说。
“我有银行卡,在学校呢,上班的时候可以找人送过来”,沐晨祈求道。
“那不行,我们医院也有规定!”矮胖护士已经不想和他多说话,把头扭向一旁。
床尾站着的“瘦高个”有点看不过去了,走上前说:“瞧他疼得厉害,要不给他先止痛?”
矮胖护士朝着一边努努嘴说:“你去找老钱说吧……”
“瘦高个”犹豫了一会,拍了拍床尾离开了。
不一会,那个护士拿来一阵止痛剂走了过来,“老钱说先给他打一针,等他家人来了再说手术的事情。”
矮胖护士也扭过来,两个人齐心合力地给沐晨打了针,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疼痛还是没有一点减小的迹象,汗水凉了又热,他已经没有一点离去去挣扎,只能闭着眼痛苦地呻吟着。
“还不行?”瘦高个走过来关心地问。
“嗯”沐晨好不容易从嘴角挤出来一个字作为回答。
“瘦高个”跑着离开,不一会又拿着一只止痛剂走了过来。
“今天老钱发善心了啊?”矮胖护士嘟囔道。
“我担保的,他不掏钱,从我工资里扣”瘦高个朝身后扭了扭头说道。
“我就说嘛,老钱绝不会……”矮胖护士笑着说。
这一针打下去,沐晨的眼皮像是被人拉了下去的幕布,顿时,眼前昏暗一片,头脑昏昏沉沉地,慢慢地,眼前这两位护士和着恐怖的白色都消失了。
等到再次醒来,沐晨已经做过了手术回到了病房。他左右扭了扭头,旁边空无一人。内心不免有些失落。他的脑袋里不禁地想起来诗人鲍照的“野风吹草木,行子心断肠。食梅常苦酸,衣葛常苦寒。”想起来杜甫的“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古人之思,今人别愁。此刻,他头一次无边思念家乡和亲人。
突然,他感到有人在给他揉搓双脚。他努力的探了探头,床尾处,母亲正在聚精会神地忙碌着。见他醒来,“呵呵”地笑着说:“我听人说,揉脚能渐缓疼痛。”
沐晨躺下,眼泪失去了控制。
现在他才感到离家的痛苦,没人亲人在身旁,连个照应也没有,正如昨天晚上,除了老秦,他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能给他送银行卡……
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他的内心无限感慨,有一股烦闷在胸中憋闷已久,它们吹着口哨四处寻找着出口,他摸出手机,在空间上写到“一痛知冷暖!”
毫无疑问,他的内心是渴求被关心被呵护的,这一句话不仅仅是昭示一个事实更是一个友情的试金石,他相信,这种情感足够将真情分出个三六九等。
今天周一,学校会是怎么样的状况呢,沐晨在心里想象着,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住院而慌乱,想到此,他不禁自嘲,“自己算是个什么任务啊……”真实情况与他的想象恰恰相反,他住院这个消息像是丢入湖面的小石子,只听“咕咚”一声便没有了踪影,石子落下处的波纹也瞬间消失,湖面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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