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几声，姚沐心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甚至希望对方不要接……
然而，几声后，终于还是接通了，听筒里传出贺千城一贯压抑的嗓音，“喂？”
听到他的声音，姚沐心拿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对方沉默了片刻，嗤笑道：“明明是你给我打电话，怎么倒好像自己受了惊吓一样？”
姚沐心眼眶有点湿，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贺千城道：“不话吗？那我挂了。”
“等等！别挂！”她终于出声。
“给你一分钟。”
“我……”她眼里不经意掉下一颗泪珠，她抬手抹了抹眼睛，“我想问你……可不可以放过高峰……”
贺千城等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少了半句话？交换条件呢？”
“如、如果……我把自己交给你的话……”
对方沉默了片刻，“你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
“可以，那我现在派车去接你。”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好……但是……别开进区里……我……”
“你怕初霁晨看到。”
她闭上眼睛，轻声道：“拜铜…”
他沉默了一下，“可以，十五分钟，我的车会到……记得穿裙子。”
完他便挂羚话。
姚沐心呆呆地看着手机，喃喃地重复着：“穿裙子……”
她翻遍了衣柜，裙子很少，他应该不会喜欢她穿校服裙子吧？
那就只有一套白色上衣和白裙——她上次跟初霁晨故地重游时，穿的那一身。
“该死的……”为什么非得这样？
她捂着嘴，隐忍着哭了几声，接着又擦干净泪水，把衣服换上……
她拿了个手袋，只装了手机和钥匙，便了出门。
……
姚沐心到了楼下，发现大门口站了一个人，背对着门，高高瘦瘦，西装革履，看着后脑勺有点眼熟……
那人转过身来，下巴上有一撮胡子……
“孙浩？”
孙浩点了个头，“姚姐，请问……您去哪里？”
“呃……”她一时懵逼答不出来。
孙浩了然地点点头，礼貌地微笑着，拿出手机，“她出来了。”
也就半分钟的工夫，初霁晨快步从对面出来，上了蝌蚪湖的石桥走了过来。
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姚沐心一眼，然后冲孙浩点了个头，“下班吧。”
孙浩也点点头便走了。
……
初霁晨面无表情地盯着姚沐心，上上下下打量着……
姚沐心手足无措地站着，脑子里搜寻着一切词汇想用来组织一个得过去的借口。
可是，无果。
倒是初霁晨道：“有约会？”
“我……”她绞着手指，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
初霁晨并不等她出什么来，伸手便捉住她的后脖颈，把她扭回了家。
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姚沐心吓得一激灵，还没定下神，就被初霁晨推到墙边。
“我记得这套衣服，”他还是没什么感情色彩地，“你不管和谁约会都会穿吗？”
姚沐心被了痛处，眼泪又流下来，她摇着头，“不是的……”
“那是什么？你敢你刚才不是要去见贺千城？”
“我……”
“手机给我。”他朝她伸出手。
“嗯？”
他直接把她的手袋夺过去拿出她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看了一眼，毫不意外地道：
“最后一通电话，二十分钟以前，号码是贺千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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