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还是咬伤了他的唇。时之余微抬了头，目光沉得像化不开的墨。他逸出一声冷笑，拉开皮带，褪下她的裙子。
“是！我卖给你了！我落到你手上了！这一天早晚的！你要告诉我什么！告诉我我是你买来的女人是不是！”
她仰天躺着，眼睛直直看着他，泪从眼角往下掉。
“你这样侮辱我……”
她睁着大眼睛，还想要争一点脸面：“时先生，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说一句，我自己会脱。”
时之余被她低如蚊蚋的那句“侮辱”刺到心痛。恨她恨到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
侮辱，究竟是谁在侮辱谁？
他的手锁住她的咽喉。
不顾她现在的惨况，单手去脱裙子里的遮蔽。
两人就在咫尺之间，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翻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握紧拳头，松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支出来。
车厢内一下子变得死寂，顾以言动也不动，躺在那里像一具死尸。
时之余拿出打火机，想要抽烟，忽然把烟紧握到掌心里。他打开车门，从齿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轻得像是在吹一口气，把眼前令他厌恶的尘埃吹干净。
顾以言动了动。她手脚都是僵硬麻木的。从椅子上起来，拉上衣裙，她才从车上下去才站住脚。那车门被时之余用力拽上，车尾一重烟卷起来。像箭似的绝尘而去。
她远远看着那车越来越远，没有了影子，以为自己要蹲下来痛哭一场。摸摸脸，她眼睛里居然没能掉下一滴泪来。
时间是下午的两点刚过，她从浦俊家出门的时候看过时间，能大约估摸现在的时间点。左右看了看路况，澳洲的路一向都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她的包在出租车上，护照被时之余丢到了后车厢。还好的是，她的手机在身上，打了电话给小丽，她只求小丽没有把她丢在澳洲就直接飞回了国内。
可是，电话打不通。
一遍，两遍，始终打不通。
顾以言有点死心。看着太阳慢慢下山，她开始往前走。想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旅馆或者是人家。
可是这条路太长了，真的太长了。她从太阳西斜一直走到整个天黑下来。她打开手机的电筒接着往前走。
悲伤？害怕？疲惫？都有，可是像被什么封住了一般，她始终挺直了脊背，一步不停的往前走。
高跟鞋磨破了脚踝，她拔掉鞋跟，走得磕磕盼盼，脸上却越来越坚毅。
她不敢放纵情绪泄露，顾以言知道，只要负面的情绪泄露一点点，她就要崩溃了。
异国无人的街头，前面茫茫没有一盏哪怕是路过的车灯，后路黑暗，也许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恣意游过的毒蛇。
心里的恐惧在压抑下不敢扩大，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人形盒子，里面装满了恐惧和害怕，可是她不能放他们出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面突然射过来刺眼的光，一辆大货车呼啸着停在她面前。顾以言有一瞬间是兴奋的，感觉自己得救了。
可是从货车上下来的司机，脸部横亘着一条从左眼拉到右下颚的疤痕，半露着胳膊，横眉瞪眼盯着她，他走过来，嘴里高声说着连串英文。
顾以言从兴奋里跳脱出来，直接跌进更深层次的恐惧里。她尖叫一声，那人伸手过来抓住她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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