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读了几遍那圣旨之后,整个人仿佛被冷水泼头一般,从头到脚的一片冰冷之意......苏凌啊,你知道那圣旨上写了什么?......”
苏凌摇了摇头,边章冷笑道:“那圣旨上除了写了封萧元彻为司空之外,更写得很清楚,有关萧元彻的权利......那就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短短的十二个字啊!便让萧元彻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额......不过是十二个字而已,有那么严重么......”苏凌有些不解道。
“十二个字而已?苏凌啊,你是不是不太懂这十二个字的含义啊......”边章看了苏凌一眼,沉声道。
“额......苏凌的确不太明白,苏凌官职微末,很少见过天子,也没有上朝的资格......”苏凌挠挠头道。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讲一讲吧,先说赞拜不名,历朝历代的大臣,哪怕位至三公三司,便是丞相,要入朝见天子,需天子近侍,也就是赞礼官请示天子,天子允准之后,由赞礼官高呼其名,这大臣方能觐见天子,否则便是擅闯禁宫,惊驾杀头的大罪!而一旦有了赞拜不名的权利,便无需经过这些,想见天子便见天子,不必等待传唤......在重大事情发生之后,甚至可以不分时辰,也不用管天子在做什么,直入禁宫,无人敢拦,这相当于,大内禁宫的大门,完全为他敞开了!......”边章说得很仔细,苏凌听着,连连点头。
“再说那入朝不趋,历朝历代的大臣入朝觐见天子时,需要小步快走以示对天子的恭敬。一旦有了入朝不趋的权利,这为臣的可以以正常的步伐行走,不必急步而行,换句话说,想走多快走多快,而其他的臣子,因为还要小步急走,只能完全跟在这个人的身后......这已然是凌驾在所有臣子之上的权利了!”
苏凌点点头道:“那剑履上殿呢?......”
“这个自然更好理解,历朝历代,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有随身佩剑的,而天子的龙煌大殿,乃是代表了天子最至高无上的权利所在,天子龙威之地,自然不能染尘,否则便是大不敬......为了天子的安危,为了天子威仪不染尘埃,所有的臣子入朝时,尤其是大小朝会,皆不允许佩剑入内,而且还要脱去鞋履,否则便是对天子不敬,有意刺王杀驾!可是他萧元彻有了这个权利之后,佩剑佩刀想带进大殿便带着,而且根本不用脱掉鞋履,直入朝堂,无人阻拦!......”边章解释道。
苏凌听了,虽然觉得这些听起来是挺牛x的,但也不过是天子为了维持他的所谓尊严,制定的繁文缛节罢了......
反倒是那脱鞋上殿的规矩,让苏凌莫名觉得好笑,这要是哪个大臣脚臭,岂不是要当朝熏死几个......
“苏凌啊,你说说,这些是不是大逆不道,是不是欺天子压朝臣?若说这不是萧元彻的本意,他大可以奏明天子,取消这些权利,可是他呢,不但接受了这些,而且接受得心安理得!......”
说到这里,边章一字一顿道:“苏凌,你是离忧门人,对于历朝历代的史书应该读得很通透吧,能够做到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这三点的历代历朝权臣,无一例外,最后都是篡江山自立的国贼!他萧元彻岂能例外乎?”
苏凌默然,虽然他对这个时空的历史,几乎完全不清楚,但是他那个时空的古代历史,他可是十分清楚的,边章所言的,的确很对,能够有这样权利的人,真的几乎都是要废天子自立的人。
这一点,他不能否认。
“当时我看到这些之后,一时间激愤无比,欲将这圣旨撕成碎片,可是蘅君赶来,将我拦下,哭着对我说,我若撕了这圣旨,便真的是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大罪的!......”
边章说着,看向李蘅君。
却见李蘅君亦是一脸失落。
“蘅君告诉我,也许这些不是兄长本意,就算兄长可能有这种想法,丁姐姐应该也会规劝的,我相信他们......夫君不要冲动,不若写封信,问一问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认为这些是萧元彻身边麾下的属臣们做的,萧元彻是出于无奈才答应的,应该不是出于他的本心,于是便听了蘅君的建议,亲自给萧元彻写了一封信,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丞相怎么说的......”苏凌问道。
“怎么说的?......”边章忽地仰头大笑起来。
“他连回信都没有,我的信寄出之后,我天天盼着,可是最终却石沉大海......”边章无奈的说道。
“额......”苏凌一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我终于接到了他的信,原以为他是要解释这件事,可是......当我满怀希望打开那封信的时候,他通篇所写的,依旧是要我不遗余力地为他造势,打压清流和那个许韶的事情,而关于我问他的那些,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边章一脸的失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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