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不停地摇着头，他好不容易才相信了老婆和女儿都已经死亡的事实，但却无法接受，自己就是亲手抹杀他们的真凶。
“难受吗？折磨吗？我想她们在被你害死的时候，要比你现在难受一百倍！”王虎脸上难得的带上了愤怒的表情。就连郝欢和唐易军，也怒视着李跃。
他们是公安民警，是刑侦人员，本不应该在办理的案件中，参杂入个人情感。一直克制的情绪，在王虎讲述到过程的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他们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盯着李跃，如果不是因为在戒毒所，在遍布监控的提讯室。王虎等人，一定不会介意对李跃用点“手段”。
王虎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李跃，按下空格，电脑屏幕上，播放起一段视频来。
果然有视频！看起来，应该是李跃家里的家庭摄像头，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李跃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他曾经最温暖的港湾，有他最牵挂的两个身影，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恶魔。
怪不得王虎知道的如此详细，怪不得王虎说根本不需要李跃的口供......
“啊！！”李跃突然疯狂地嚎叫起来。
他在视频画面里看到，里面的自己，正拿着一根光纤，死死勒住郑秀秀，而郑秀秀为了怀里孩子的安慰，只顾着拼命往沙发上送，连反手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李跃拼命地想要去抓金属格栏外的笔记本电脑，好像抓住那电脑，他就能阻止事情发生一般。
“啊~不！不要！”李跃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刚才还瘫软如一滩烂泥，连转头都困难的他，现在却不顾自己死活的拼命挣扎起来。
原本稳如泰山的讯问椅，也被挣扎的力量，带动地摇晃起来。
此时的李跃，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精神病发的疯子，不受控制。
“杨大队，他.....他失禁了！”王睿站在李跃的左侧，一脸焦急的指着李跃对杨光涛说道。
顺着王睿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李跃的裤子湿了一大片，湿润的痕迹，还在继续向下延伸。李跃失禁了，他尿了。
李跃是一个健康的人，在没有任何肉体折磨刺激的情况下，怎么样的情绪，才能造成尿失禁？我不知道，也没有任何能够参考的成例。
杨光涛也看到了李跃的情况，却也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按挣扎着的李跃，只是双手紧紧地按着讯问椅。
杨光涛不出手，我们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和杨光涛一起，死死按着椅子，任由李跃挣扎。
王虎和郝欢，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跃，表情冰冷地几乎要在面上凝出一层霜来，足以看出，他们对李跃的厌恶之情。只有唐易军，有些担心他的笔记本电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绕到一边护着电脑。
视频一遍遍在电脑上播放着，从李跃和郑秀秀发生争执，到李跃勒死郑秀秀，提着婴儿的脚走出画面。这是被加速过的视频，却能完整地展示真个过程。
李跃的挣扎持续了几分钟，终于没有了力气，吼叫声也渐渐嘶哑，甚至在他喷出的口水里，都看得到淡淡的血色。他喊破了喉咙！
“现在说说吧。”王虎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李跃，表情冷淡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李跃的声音，嘶哑的难以辨认，脸上挂起了匪夷所思的笑容。
“你还不打算交待吗？郑秀秀的父母，现在还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但他们看到了网上疯传的照片，你将婴儿丢下的照片！”王虎用手点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说道。
“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楚吗？”
“是那个超时代的VR！就是那个东西，我不知道怎么了......”李跃现在的大脑，虽然说还能勉强思考，但却混乱无比。他念叨着的话，完全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听到李跃提到什么“VR”，王虎和郝欢对视一眼，仿佛抓住了重点。
郝欢伸手又想扇李跃的耳光，这次却被杨光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杨光涛站在李跃的身后，面无表情地抓着郝欢伸出来的手掌，毫不退让地看着郝欢。
王虎拍了拍郝欢的手臂，郝欢这才缩回了手。
“李跃，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这才是弥补愧疚的唯一办法！”杨光涛双手按在李跃的肩膀上，声音洪亮地对着他的耳朵说道。
李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舌头不停舔着自己的嘴唇，狠狠吞咽了几次口水，才开口说道：“他们有一套设备，说是国外最先进的VR眼镜，能让人看到最真实的仙境。”
“对，一定就是那东西，是那种东西有什么魔力，我本就觉得，那不是科学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是谁？”王虎一边追问，一边将笔记本电脑递给了唐易军，示意他做记录。
“你说谁有这个设备？它的效果是什么？”
李跃痛苦地皱着眉头，回忆着说道：“是我们这次项目的甲方，那个厉害的大老板。他盘下了一栋楼，要设计成一条龙的娱乐城。他招待我们的时候，展示过那批奇怪的设备。”
“那个‘VR’眼镜，他让我们都体验过，那就好像是一个......”李跃寻找着措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好像是一个眼保健仪，反正我带上之后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它在按摩我的穴位，不消一会，我就真的能看到东西了，一些很奇怪，却又无比真实的定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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