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咏珊站起身来，朝6教授颔首道谢，也和办公室里另外1位教授颔首致意后离开了办公室。
等人走远后，6教授乐呵呵地拨打电话过去，笑眯眯地拒绝了卖画的提议，不待那边工作人员说话便将电话径直挂断。
随后，他乐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抿了1口茶水后，美滋滋的，仿佛像是在喝琼浆玉液。
旁边的老教授看到6教授这般模样，笑道：“老6，你说说你这人可真够贼的，还和学生玩起了心眼，你是故意不说是哪家画廊购买画作是吧。怕不死鸟画廊的名气太大，将学生的心思给引了过去。”
6教授瞟了1眼刘教授，慢吞吞嘬了口茶，悠悠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咽下茶水后，笑眯眯道：“我方才没说是不死鸟画廊卖画这事吗，哎哟，可能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1时给忘了。我还以为自己第1句就说了呢。不过这也不妨碍刚那小姑娘作出正确的选择。”
说到这里时，6教授神色微微正经了些，声音里带了些批判：“你说说那些个画廊，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知道这苗子好就想提前将糖衣炮弹投掷过来，也不管人究竟接不接得住，能不能坚持住本心。他们那些画商，就喜欢做1锤子买卖，割1茬韭菜就跑，然后等长起来了，又跑来割1茬，跟吸血的蚂蟥有什么区别。”
刘教授见6教授越说越气愤，不由得笑道：“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越说越糊涂了呢。什么叫吸血的蚂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再说，这件事本质上就是1桩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哪里全算是别的人错处。你这人，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你忘了02届那件事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以后少干。你自己都快要退休的人，天天火气还那么大干嘛。”
6教授见老刘提起那件事，不由得有些哑火，心情瞬间低落下来，神色郁郁。
刘教授看到老朋友精气神倏地低沉下来后，尴尬得抿唇。
坏了，他不该提02届那茬，明明知道是老6的伤心事，怎么还随随便便扯了出来。
刘教授咂摸嘴，有意转移好友的注意力，便扬声道：“哎老6，我跟你说个秘密，怎么样？”
6教授瞥了眼老刘脸上的表情，垂下的眼睑微抬起，配合道：“什么秘密？”
刘教授笑眯眯道：“你知道刚出去那姑娘的身份背景吗？”
6教授自然不知道，他又不管学生档案，哪能清楚这个。
刘教授神秘笑了笑，端起茶缸溜达到老6的座位旁边，将椅子挪到他身前，凑到他耳边。
6教授看到老刘这样神秘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嫌弃。说话就说话，挨得那么近干啥。
刘教授低声道：“那姑娘学生档案上面写的父母都是个体户。”
6教授1听，个体户的意思不就是说家里是做小生意的么。
这不就是1般家庭的写照嘛，没什么特殊的啊。
刘教授笑了笑，前面的话都是用来铺垫下文的。
他低声道：“当然，这点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是你知道这姑娘从小跟在谁跟前学画吗？”
6教授平静看向老友，“谁啊？”
能够考上美院的学生，大部分的家境都还算过得去，不然哪里来钱支持前期集训的费用呢。
赵咏珊家里是做小生意的，父母自然会为其聘请名师大家，这是很正常的事。
刘教授见老友眉毛都不动弹1下，晓得他没兴趣，不过也不在意，继续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娓娓道来，“那姑娘从小就跟在楚千屿身边学习画画，楚千屿这3个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6教授手里的茶杯差点滑落，愕然道：“什么？楚千屿？”
刘教授终于看到老友吃惊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对，你没听错，就是楚千屿楚老。这个消息我也是从老郑那边听到的，前段时间楚老寿宴，赵咏珊就跟在楚老身旁招待客人。关门弟子的身份是楚老在寿宴上亲口承认的。”
6教授没想到赵咏珊竟然从小跟着楚老学习画画，怪不得这姑娘功底扎实，完全领先于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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