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偷偷瞧了一眼张初衣服口子间露出的密密麻麻的伤口，老头明智地将这些话都藏在心底。
“小哥，小哥……”老头强行挤出微笑，“还吃得下去吗？”
“还可以勉强吃点，不要多，就再来两三只鸭吧。”张初咂了咂嘴，感受了一下腹部的饱胀感，觉得自己还能吃上那么一点。
他稍微有点遗憾，今天的饭菜没有上次的那么美味，不过还是很好吃就是了，比他在方渠城吃的饭菜都要强上一筹。
要是老头这些人肯去方渠城专门给他做饭的话，那真是美滋滋。
不行，张初暗自摇头，身边处处都是危险，怎么能那么奢侈？这种享乐思想要不得。
肯定是破天又在影响他的思绪！张初瞬间警惕起来，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沉迷奢靡、享乐，然后危机感变得迟钝，最后死无全尸……好歹毒的破天！
“小哥稍等，我去催催！”正跑向后厨的老头脚步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再帮我倒点水来。”张初摆手道。
后厨，老头推开门，火急火燎地催促道：“你们这帮混球，谁让你们休息的？还不赶紧做菜！”
“锅里不还炖着鸭子。”大厨有气无力地坐在小椅子上，“村长，吃得太快了，我这边还没炖好，他那边有吃得干干净净，扛不住了！”
几个帮厨也萎靡地摊在旁边。
“是啊，村长，你瞧瞧，我这手切菜都切到发抖。”
“我腿抽筋……”
“我……我脑袋痛！”
“瞎扯，端个菜能端到脑袋痛？”老头打开锅盖，看了眼里面炖着的鸭子，“哎，你们赶紧过来，把菜上了！”
大厨不情不愿地爬起：“村长，他那么能吃，一顿就能吃掉咱们村一个月的肉，不干一票，不得亏到姥姥家？”
“村长，不如咱们给他加点料？”
“唉，咱们上一票是什么时候？三天前了吧，这票不干，下一票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干，干，干个屁！”老头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小心地关上门，“你们以为我这双眼睛是瞎的？我告诉你们，老子不瞎，老子干这行那么久，比你们清楚什么人能干一票，什么人不能干。”
大厨疑惑道：“这人除了戴着张假到不能再假的易容面具，又受了点伤，好像没有什么也特别的地方，不过他看起来就穷酸，干一票也没有什么油水。”
“没什么特别？”老头翻了个白眼，“你看他那一身伤，加个易容面具，除了亡命大盗，谁能这样装扮？而且你们都只看外表，没注意到他一身的杀气与血腥味吗？这股味，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就老子我鼻子灵，不然你们现在早就被人家一刀砍死了。”
大厨撇嘴，一脸你就吹吧的表情。
老头拿出烟斗，敲了柱子：“不要做那个样子，老子没有骗你，不信你就去试试，要是没这点本事，老子早就被干死了，还能领着你们活那么多年？别瞎站着，拿菜来，我端上去，你们继续做，把他送走了，我就安心了，有那么一个凶人在村里，老子总是感觉心惊肉跳的，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端着菜，老头推开厨房大门，被一个提着跟铁棍的惊慌干瘦男人撞了个满怀。
“二狗，你找抽了是不是？”老头端着菜转了一圈，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菜是保住了，但还是被菜汤洒了一身，顿时就怒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你几百棍？！”
“不是啊，村长，我没……是，是……”干瘦男人喘着气，拿着铁棍的手指着外面不停颤动，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是什么事。
“整天拿着根铁棍做什么？”老头一把夺下干瘦男人手中的铁棍，“我看你是用铁棍用上瘾了吧？还特意下马岭河，捞出了这根铁棍？你也是个人才！”
“村长，我发现我还是有点棍法天赋，现在除了铁棍用什么都不顺手，”干瘦男人出匆匆回了一句，喘匀了气，立马又说道，“这个不是重点，村长，重点是前天那帮人又来了！很多人，比前天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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