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那手，再指指旁边座位前的酒壶，让小酒自便。
“是。”肃王吩咐，小酒不敢怠慢，拿起自己的酒壶，也往杯中倒。
圆桌上满满一桌子五颜六色的上好佳肴，光瞧着让人胃口大开。围桌共摆了三张座椅，想来的确是还有一位没来。能让肃王先到等着对方的，小酒想想就发怵。
“噢，嗯。那不能多喝，省得睡倒了明天白天醒不来，一睁眼发觉天又黑了，宫门下了钥，公公您只能在宫门口苦巴巴等着第三天的日出，哈哈。”肃王一眯眼，一杯子酒就灌进肚子。
小酒瞧瞧那空位，再瞅瞅肃王的空杯，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小酒人不如其名，酒量不行，平常一杯清酒都得分好几口，别说这陈年烈酒，灼喉烧心。
等肃王斟满第二杯，漫不经心瞥向他时，那脸就像煮熟的猪肝似的紫红紫红的，把肃王瞧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豪爽的笑声把酒楼所在地的一条街都渲染得轻松快活。
蹚着那笑声，有位五十岁左右的富贵老人喜笑颜开进了雅间：“唷，什么事儿啊，把咱们肃王逗得如此开怀，老头我也得跟着凑凑热闹才行啊。”
老人富贵装束，戴着一顶毛皮瓜皮帽，站在那四平八稳虎虎生威，一看就是懂些武功。稀疏的眉毛和胡子都夹杂些花白，一双眼睛虽不大，却透着老于世故，历经风霜的光芒。
一杯酒喝不倒小酒，他就是喝得急上脸快，瞧那貌样就如同干了好几坛似的，其实脑子清楚得很。
见有人来了，气质风度一寻摸，空座的主人无疑，也不管根本不认识，上去就躬身作揖行礼，给的全是肃王的面子。
老人先同肃王熟络挥手，肃王连起来都不起来，端个酒杯示意他来晚了，该罚酒。接着看向小酒，也抱拳行了个虚礼，先搭着小酒的手肘将其引回座位，自己才慢慢地由跟班伺候着除去外袍和毛皮帽，搓搓手到自己那位置落座。
小酒在自己储存的记忆中搜索，倘若说与这位老者认识，却不认识，喊不上名；说不认识，却好似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是一方面，同时还感觉他像谁，他给老人倒完酒，坐下后继续抚起后脖颈儿。
“这位是苏粮司，掌管都城粮仓储备。”肃王慢悠悠夹了口菜说，介绍地一点都不正式，像是随口一提。
小酒彻底不敢坐着了，左看看右看看，和受刑罚似的。
要说肃王，身为王爷一等一的尊贵，可他经常在御前走动，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计较，同小酒也常见面，打个招呼扯个天，偶尔还问问王君心情如何，有何想法，勉强算是有来往的。
肃王给面子请吃酒，客套显得生分，小酒不能退却，可这当今朝官……没几个人是看得起内侍的。
然而此刻，左一位王爷右一位朝官，真教人忐忑难安，莫非同王君有关，莫非要让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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