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真君，我乃中州凌霄阁副阁主，何剑舟。”为首的负剑道人拱手道。
“久仰。”白泽说道。
其实压根没听说过。
来人当中却是有一副熟悉面孔，只是那人很不讨喜。
天源圣地圣子，徐裕光。
“星澜宗长老，墨千宸。”一白眉道人拱手道。
众人自报家门，当中还有龙虎山的人。
还是个姓张的，张天仰，想来是有几分实力的。
简溪和姜沂等人看他们来势汹汹，不免心生警惕，一个个都看着来人。
机灵的弟子已经跑去找赵信去了。
“诸位道友远道而来，贫道自当好好招待一番。”白泽笑道。
说罢，便要带众人往待客殿去。
张秀直接离开，预备去安排茶水。
“青阳真君，招待就不必了。”何剑舟说道，“时值年关，又逢仙门六峰首座即位，我等也不想在这时候麻烦真君。”
“哦？”白泽问道，“此话怎讲？”
“青阳真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墨千宸说道，“当年在云海仙门大殿，纯阳子掌教亲口答应，要持仙剑云海剑开关山！”
“当初纯阳子掌教所言，短则月余，长不满载，他自当持仙剑云海走一趟关山，将那些被困关山的人救出来。”何剑舟说道，“如今已是三年过去，陷落关山里的人，到底还就不救了？”
白泽拧眉道：“诸位既然已经说是掌教允诺你们，找他便是，来我坐忘峰质问本座，是何意思？”
徐裕光说道：“青阳真君，若是纯阳子掌教肯出面，自然找不到你身上。自六峰首座即位起至今，我们压根就见不到纯阳子掌教。天柱峰的人说他又闭关去了。”
“自我仙门与魔神殿血战之后，掌教真人身受重创，闭关复原功体，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白泽冷笑道。
徐裕光脸色一沉，却是不敢当着白泽的面翻脸。
“真君此言差矣。”何剑舟说道，“当初纯阳子掌教持仙剑云海往关山去时，仙门镇教之宝突然飞走，远遁而去。什么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也不想多问。彼时仙门无剑，我们无话可说。可如今仙剑云海已经回归，仙门掌教又闭关不出，真君身为北境剑仙，不应该有所表态吗？”
“诸位想本座如何表态？”白泽问道，“剑开关山？”
“自然。”墨千宸说道。
“不可能。”白泽说道，“你们是在找死。”
“什么？”何剑舟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青阳子，你这是何意？你云海仙门亦有诸多修士陷落关山，其中还不乏位高权重者，纯阳子不管，你身为北境擎天之柱，也不管？”
“管？”白泽冷笑道，“休说仙剑云海开不了关山，即便是能开，也断然不会让你们胡作非为。”
“青阳子，你当真也要如此？”墨千宸拧眉道，“难不成你云海仙门的许诺，只是笑话不成？堂堂道门正统仙家洞府，执北境三教牛耳，说话犹如儿戏，传将出去，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白泽脸色阴沉，说道：“本座亦有两具化身陷落关山。当年我那阳神身外身被血色大手抓进关山时，诸位也许是亲眼见过的。若是能剑开关山，本座焉能等到今日？”
“那都是托词。”何剑舟锋芒毕露，“贫道说句不当听的……”
“既然不当听，不说也罢。”白泽说道。
何剑舟冷笑道：“六峰首座即位，其中五人都是仙门中青一代！这其中保不齐有什么玄机，你们故意让你们云海仙门那些老家伙……”
“何剑舟！”白泽怒道，“你竟胆敢如此大放厥词，口无遮拦，找死不成！”
“轰！”
圣境威压有如实质。
何剑舟等人脸色一变，“噔噔噔”倒退三步，面色青白交加。
徐裕光更是体若筛糠，闷哼一声，若非张天仰抓他一把，那天源圣地圣子当场就得跪下！
“北境擎天之柱莫非是恼羞成怒，还要动手不成？”墨千宸针锋相对，抗住白泽的威慑，心生疑惑。
此人于稷下战场有如杀神。
如今看来，怎地也不过如此？
张天仰目运精光，上前一步，甩了甩手中浮尘，化解演武场上恐怖气劲，说道：“福生无量天尊。青阳真君，既然你不愿替纯阳子掌教往关山走一趟，这事也好办，不妨折中一下。”
姜沂头一回见白泽这般动怒，小脸煞白。
简溪将她护至身后。
当此时，赵信等人已赶来演武场，却被白泽竖掌拦住，示意他们不必靠近。
张天仰说道：“稷下一战，贫道听九衡详细说过。此战真人以一敌二，居功至伟。可真人这般神勇，亦少不了我龙虎山四大仙剑之一的承影助力。”
“张真人有话直说便是。”白泽说道，“只是有一点需要挑明。那仙剑承影乃是老剑仙孔周坐化时留在龙虎山上的。张真人直言承影是你‘龙虎山四仙剑之一’，怕是不妥吧？”
张天仰脸色微沉，到底是胸有丘壑，没有在此多做计较，说道：“是不是四仙剑，不是你我争辩几句就能说清的。就事论事。纯阳子掌教闭门不出，你又不愿执剑。如此，要么，你把仙剑云海借给我们，你们不愿担下剑开关山之责，我们来担。要么，就奉还仙剑承影。”
何剑舟说道：“龙虎山借剑稷下战场，何止千万里？夫子登天时，蓬莱、方丈、瀛洲随承影一并去往天外斩魔。事后三柄仙剑回归龙虎山，承影却是被你藏匿，青阳真君，你这是何居心呢？”
白泽抬眸往天外看了一眼。
白日里，剑子离开前说的那颗天外星辰压根看不见。
可他知道，夫子最后的结局，便是那一颗天外星辰。
一人四仙剑，将那魔神葬在星辰当中。
强如夫子，人间明月，到了天外，也不过是一粒渺小的星光。
仙剑云海绝不能动！
一旦关山有失，人间再起变故，作为魔神选定降临之地的北境，可能会与那颗天外星辰相互牵引。
届时，夫子登天，恐怕是要功亏一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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