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心累还是身累，她自己也不知道。
欧井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她，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较量，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始。
唐乔暧突然勾唇，撑着被褥的手轻轻抚上男人刚毅英俊的脸，细末胡渣有些扎手，女人的脸凑近了一些，呼出的气息全数洒在男人脸上，嬉笑道，“你还记得第一次去我家，你跟我谈的条件吗？”
男人沉沉嗯了一声，没动作。
唐乔暧的手已经滑到了男人的下巴处，轻轻点点地来回摩挲，无端制造出一种恩爱异常的假象。
“你说，你给我找回白宇动的那些投资商，而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说着，女人笑得更深了一些，轻声细语，“我其实很想知道，你给的是一道选择题呢？还是一道没有答案的开放题？”
“你觉得呢？”
男人不答反问。
唐乔暧唔了一声，双手停止了动作，挂在男人的脖子上，歪头道，“我觉得是怎样就算数吗？”
许是娇憨的姿态让男人心痒了痒，欧井垂眸昵着女人微微撅着的红唇，“如果算呢？你要过河拆桥吗？”
他一点也不意外。
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导致她时时刻刻都想逃。
唐乔暧不置可否，对上男人的视线，一字一句，“如果我要拆，你又能奈我何？”
退一万步，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唐家，如果她不在意任何道德的评判，她并非毫无退路。
欧井显然被这种蛮不讲理的理论气笑了。
唐乔暧毕竟对这种事尚未实践，多的只是吓唬吓唬人的架势，这会已经被男人身上风雨欲来的强势给惊昏了头脑，一个劲开始挣扎求饶，“欧井，你别乱来！”
“你不是问我，”男人嗤笑，刻意放慢的语速低哑令人沉沦，“能奈你何？”
“……”
唐乔暧自觉自己低估了这个男人，急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上了丝丝哭腔。
“欧井你不要欺负我…….”
男人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停下来，反而有种愈发强烈的趋势。
明知道她不愿意，明知道她想逃，他就是想要绑住她，陪着他。
明知道…….这么多的明白，却拯救不了他日渐沉迷的病态。
干燥的触感很快沾上了女人的肌肤，唐乔暧意识到男人做什么的时候，她整个脑子轰的一声彻底阵亡。
眼泪随着哭声一并在这个房间里肆意流淌，等到她喊得喉咙都快哑掉的时候，男人才结束了对她的亲吻。
她整个人平躺在床上，捂着额头泣不成声。
男人半跪在床边，看着仿佛被欺负惨了的女人，勾唇，动作轻柔摸了摸她的发尾，抓起其中几缕，放到鼻尖嗅了嗅，淡淡开腔，带着些末沙哑，“不闹了，嗯？”
到底是谁在闹啊？
唐乔暧气到失去知觉，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全身都在颤抖。
最后觉得自己左右都哄不好这个女人的欧井，叹了口气，转身去浴室拧了毛巾回来，抬手揽起女人，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还要干嘛！”
唐乔暧怒极，直接拎起身后的枕头对着男人的脸就砸过去。
但显然威力太小，男人直接忽视了，单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漫不经心威胁道，“你再闹，我陪你。”
也许是真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可怕的一面，唐乔暧忍着涩意，不再闹腾，在男人的怀里止不住颤抖。
欧井动作温柔，仔仔细细帮女人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然后顺势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低喃，“陪着我，不好吗？”
他可以给她所有她想要的，直到她觉得，她可以给他一样的爱。
但如果不行，也罢，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这样都做不到吗？
唐乔暧哭得累极，脑子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这个男人的任何问题和深情，阖眸，不再言语。
就这么抱着她过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唐乔暧彻底疲倦睡过去，欧井才把她抱进被窝里，然后关灯退出了卧室。
一个人走到地库的酒窖，拿了一支上个月刚从国外拍卖回来的威士忌，男人落寞的背影倒映在地板上，无限拉长。
喝到一半，许绍泽打了个电话过来，开口就问：“我估摸这个点数她应该被你哄睡了，明天一早出发，你这么疼女人，应该不会让她熬夜。”
所以他才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欧井。
“什么事。”
男人语气冷淡，带着一丝酒意。
“我不会让她难做，你别为难陈语。”
呵。
欧井嘴角戏谑得厉害，语调一点温度也没有，“看来你还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许绍泽还是那副模样，温文而雅，毫不介意男人的愠怒。
“啊井，你从来不会强求感情，怎么这次，这么执迷不悟呢？”
男人没吭声，许绍泽继续道，“唐乔暧背后有唐家，看起来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你拿捏不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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