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先生……”记者盯着地上那堆残骸，不难猜出刚才周绍辰用了多大的力气。
有抹阴冷闪过他的双眼，他勾唇礼貌地微笑：“不小心摔了你一台照相机，周某过意不去，想送你一份大礼。”
记者想起刚拍的照片就这么没了，失去一次邀功的机会实在觉得可惜，可对方又是周绍辰，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假装没事人一样地笑：“不关周先生的事，是我手滑。偿”
周绍辰冷冷地侧眸，盯着不远处的男人女人，嘴唇的弧度僵硬，“不，这份大礼我一定要送给你。明天会叫人送到你的工作单位。”
“周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记者摸了摸脑袋，笑了。
周绍辰对下属嘱咐道：“把这位先生的姓名单位记下来。”
隔天，各大新闻媒体，纷纷在报导有关萧瑾航的绯闻，可惜，女主角并不是苏妍，而是他五年来跟他碰过面谈过话跳过舞的女人，无一被炒得红了半边天，于是与清城首富炒绯闻的女人不到一天身价水涨船高。
高层办公室里，萧瑾航对公关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原因是没有及时处理这些绯闻。
公关委屈，硬着头皮看萧瑾航冰冷的审视目光，解释说：“左岸旧城正处开发阶段，这一次绯闻吸引了不少买家，股价也一升再升，所以我们就……”
“谈谈你对企业领导人的看法。”他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话，眼神没有看着发言的公关人。
公关抿了唇，想了想说：“企业领导人代表着一个企业的形象……”
萧瑾航瞧了她两眼，淡淡启唇问她：“那么你认为至善发展至今的动力是什么？绯闻？”
公关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地埋下头说，“对不起萧总，我立刻让人处理这件事。”
在座的其他高层目光中闪过刹那的惊讶，私自瞥向高位上沉默的男人，五年来萧瑾航一向对这些绯闻置之不理，如今怎么……
男人盯着手中的八卦报纸，薄唇紧抿，眉目冷冽无比。
散了会，林原跟在他身后只听见他关门前吩咐一句：“帮我预约尘世的周总，周六一起打球。”
“预约”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林原反应了许久。
当林原一通电话拨过去，周绍辰的助理一口答应，也是，萧瑾航的邀约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拒绝。
尽管至善的公关处理问题的能力令人咋舌，各种媒体绯闻几乎在一天之内淡出每一个人的视线，可惜，苏妍还是得到了一份关于他花边新闻的报纸。
e文学没有人提起的事最终被苏妍发现，下班时她在车站等车，说也奇怪，等车的人个个拿着一份报纸，甚至还谈了起来。
“你说萧瑾航身边女人这么多，也不分几个给我们？一个人占据这么多资源，好意思嘛？”
“这次的绯闻爆发也太快速了……无奈这些女的我都不认识，要是多来几个网红小明星，我手头上的***，爆出来又是年度的大热门。”
“就不知道咋们清城首富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女人。”
“不说了，车来了！”
苏妍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公交车从她面前开过神情依旧恍惚，捡起了刚才两个男人扔下的报纸，一整个版面占据了报纸四分之一，画面上是他跟其他女人出入的场面，眼前的影子有些重叠，她看不进密密麻麻的文字，大脑一片空白。
紧了紧捏着报纸的手指，刚才的那句话再次响起：“就不知道清城首富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女人？”
苏妍浅浅地笑了，放下那份报纸，独自一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萧瑾航，该娶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五年前离开他前她已经深刻想过，在知道一切之前，她不把门第观念列入考虑范围，在知道一切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太年轻。
街角的风安静地吹，苏妍被风沙吹进了眼睛，不可抑制地流了泪。
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厢里的男人目送她渐行渐远，嘴角却凉薄地勾起。
“我把她逼哭了，看清现实没什么不好吧，哭什么呢。”
司机不知道周绍辰在跟谁说话，屏着呼吸不去打破车内的死寂。
周绍辰笑着看向窗外的风景，簇簇繁花压弯了枝丫随风晃动，虚幻了双眼，曾几何时，他也想为苏妍种一片花海。
他曾在某一个周末将一朵蔷薇花别在她发间，趁她睡着的时候，微笑着欣赏。
只是，他还不知道苏妍爱不爱蔷薇。
有的故事他想让它开始，有的人他想好好爱，趁他还拥有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段时光。
……
苏凌回家时意外发现厨房有忙碌的身影，再看一眼，确定了是苏妍。
“姐，你怎么回来了？”
脱下了鞋，苏凌朝厨房远远地喊了一声。
苏妍关了火，将一碗面盛了出来，声音很轻：“我回来收拾点东西，顺便给你煮了面条，过来吃吧。”
苏凌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跟姐夫闹矛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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