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厚此薄彼
当初顾家去欧阳家提亲，下的聘礼刚好是六十六台。
如今季氏竟然说要比着自己给蒙府下聘，也就是说想要给蒙薇下九十九台聘礼，这不是在告诉别人，他们顾家更看重这个长媳吗？
“哥哥别急，我这就去找母亲说清楚去。”
顾姝妍说这早饭都来不及吃，便带着几个丫鬟急匆匆的进了侯府大门。
侯府主院季氏正忙活着查看礼单，看到女儿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忙放下手中的单子亲自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有吃过早饭？”
季氏一脸的喜庆，拉着顾姝妍便坐在了屋内的圆桌旁。
“还没呢！”顾姝妍如实答着，目光已然落在了那厚厚的一沓礼品单上。
“正好我也没吃。”季氏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吴妈妈当即吩咐道：“让厨房传早膳。”
吴妈妈闻言领命而去，顾姝妍见状也没有推辞。
伸手拿起不远处的礼单，顾姝妍翻了几页后，这才状似无意问道：“母亲怎么想起来把库房的这些东西翻出来看看了？”
顾姝妍没有直接问起季氏准备聘礼之事，而是旁敲侧击的引出了话题。
季氏一听果然笑呵呵地拿着那礼品单子说道：“这不是昨日约了蒙家夫人喝茶，母亲听出了对方对你大哥的看重，昨晚上开始便准备起了这些东西。姝儿，你帮母亲看看这些东西可还拿得出手？”
拿得出手，简直不要太拿得出手了，端看那翡翠都是上好的，还有那珍珠项链儿更是千金难求。
就这么一件好东西，放到寻常家里，那可都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可到了季氏这边竟是有一件算一件，一件都不少。
“母亲这是打算下多少聘礼呀？怎么看着这单子似乎比二哥下的聘礼要多的多呢！”
顾姝妍正是无意的提及，季氏听后没觉不妥，反而笑容越发大了。
“那可不是，我都已经想好了，这次给蒙家下聘就八十八台凑个吉利数。”
季氏本来是想着下个九十九台，可是吴妈妈提醒她说这样恐怕不妥。于是季氏便做了一个转折，直接八十八台好了。
“八十八台？八十八台是不是太多了点？”顾姝妍忍不住苦笑。
她这个母亲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八十八台倒也不是不行，可重点是她竟没有听出自己话里的暗示。
“不多不多，八十八台正好。”
季氏既不怀疑自家女儿，会因为嫁妆给的多而不高兴，也没有怀疑，顾姝妍来寻她是为了下聘这件事。
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季氏都没有反应过来，顾姝妍只得调开天窗：“母亲可还记得当初二哥成亲，咱们家给欧阳福下了多少聘礼？”
“六十六台啊！不是姝儿，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季氏总算察觉到自己女儿说话当中带着些许不对劲呢。
“娘你给二哥的聘礼是六十六台，你觉得给大哥八十八台合适吗？”
同样都是顾家的儿子，同样都是嫡子，娘这样厚此薄彼得也实在太明显了。
再说了，蒙家不过是一个五品之家，虽然有着爵位，但是蒙老爷如今还未袭爵，这地位自然不能照着伯爵府来比。
而欧阳家虽然说没有爵位在身，欧阳彪却是真真正正的三品侍郎，朝中肱骨之臣。
季氏下这个聘礼，即便欧阳菁没有任何怨言。可难保欧阳家知道了没有想法，他们会觉得顾家就是瞧不起他欧阳家，才会给不如自己的五品官员家下那么多聘礼。
甚至还会联想道，是因为顾家记恨欧阳夫人之前所作所为，故意羞辱欧阳家。
“合适啊，非常合适，我都觉得给你大哥给少了呢！”
顾姝妍这边担心不已，季氏却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在她的心里，既然云亦辰娶妻下聘的都用了九十九台，作为兄弟的顾仁杰也应该下九十九台才对。
如今不得已变成八十八台，季氏觉得这已然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
看着自家母亲理应如此的模样，顾姝妍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露出严肃之态来。
“母亲我知道你更喜欢大哥，你觉得大哥比二哥有出息有能力。但是在我的眼里，大哥二哥都一样，都是我们顾家的骄傲。为了顾家不发生兄弟离心的事情，这骗你必须减到六十六台。”
顾姝妍自然不是舍不得，那多出来的二十二台聘礼，而是这多出来的二十二台聘礼，有可能会在顾家埋下一个毒瘤。
“姝儿！”
季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是这么想自己的，难道说自己平常表现的过分偏爱长子了吗？
可她就是偏爱仁杰一些又哪里错了？因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季氏更加小心的想要呵护他，给他更多的爱，难道这也错了？
最重要的是以顾仁杰的身份，足以配得起这八十八台聘礼。
季氏的面色瞬间黯淡了下来，顾姝妍看着他怎么样心里一紧，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话。
“母亲，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听我的，而且大哥也是这个意思。”
顾姝妍放缓了语气，希望这样能让季氏的心里好过一些。
“你大哥也是这么想的？”季氏抬眼看向顾顾姝妍，见顾姝妍坚定的点了点头，季氏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如此就依你们吧！”
季氏说完并没有就此打住话题，而是看着顾姝妍无奈道：“姝儿，你真的觉得母亲偏心你大哥吗？”
顾姝妍对季氏的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看着她的表现，季氏心中便已知晓了答案，抬了抬手，示意身边的下人都出去。
季氏这才缓缓道：“姝儿，母亲真的不是偏心你大哥。若说几个孩子中，母亲最亏欠最疼爱的还是你。至于你大哥和二哥，他们在娘的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只是因为你大哥的生世，娘这才对他更多了几分关心。”
季氏怕女儿误解自己，想要跟她解释，可顾姝妍听了却是眯起了双眼。
“大哥的生世？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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