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琳说：“是这个理儿，我的业绩，全凭客户给介绍客户，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要没有客户帮忙，哪儿有业绩呀？”
济恒喝了一口酒，正想放下杯子，抬头看见萧瑶，忽然想起她在财政厅工作，激动地不等其他人说话，就高声问：“你们甘厅长上班了吗？”
萧瑶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愣了一下：“啥？甘厅长？你问这干啥？”她话一出口，忽然明白了，她调皮地斜睨着济恒：“噢！你是想问甘棠是不是跟他们在一起？是不是？”
济恒笑道：“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萧瑶说：“他们一家人去海南度假了，甘棠没跟你说？”
济恒点头又摇头：“说了，没说甘厅长去没去？我想，想确认一下。”
服务员上了两道菜，司杰给萧瑶夹了点菜，又让大家吃菜。
“你们准备啥时候结婚呀？”萧瑶问。
“早着呢，等甘棠毕业再说吧，不着急。”济恒说。
司杰说：“我听说啦，你爸妈来催婚了。看来，你们没改主意？难得他们竟然同意你这么等啦。”
济恒说：“不同意也没办法，总得等甘棠毕业吧，她上学呢，咋结婚呀？”
司杰说：“我劝你还是早点结婚，夜长梦多，你们又是分隔两地。”
刘玉秀似乎不太愿意听他们聊这个话题，她插嘴道：“自从你们离开公司，咱们公司可乱套啦！”
大家目光一齐投向她，她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她端起茶杯，掩饰着，嘴唇沾了沾杯子，笑眯眯地说：“上周，建筑单位找到咱们公司了，肖腾飞施工的项目，使用的钢材不符合标准，建筑单位要求停工整顿，甚至要求重新施工。”
济恒瞪大眼睛看着刘玉秀：“那损失不太大了吗？浪费工夫不说，材料也损失很大，还耽误工期。如果误了工期，对方再提出赔偿，那就更惨啦。”
刘玉秀说：“可不是嘛！范总现在焦头烂额！恨铁不成钢地痛批了肖腾飞好几次啦！肖腾飞整天耷拉着脑袋，见人招呼都不打啦。”
“真痛快！他们终于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让他们不珍惜咱们，以为咱们干的活儿，谁都能干！”司杰把酒杯使劲往桌子上一放说。
刘玉秀的脸因为兴奋红润起来：“这就是不珍惜人才的结果。活儿是人干的，没有人才，公司还能干好？”
“估计这时候你们去拉业务，肯定能成功，至少，程实力会念你们的好，他会想起你们俩整天盯在工地上，那不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更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司杰说。
济恒说：“我们明天就去公司谈业务，你说得对，既然开公司了，就要去营销，拉业务，不管咋样？程实力还欠了我和李舷一个人情呢，他亲口答应，把工程包给我们做。”
刘玉秀听济恒这么说，非常开心，偷着看了济恒一眼，低下头吃菜。
济恒看时间不早了，就催着上饭，吃完饭，济恒他们四个人先送济琳回家，济琳住得离这近，过一个马路口就到了。
看着济琳进了小区大门，司杰招手，拦了一辆面包出租车，四人回到幸福居。
第二天早晨，济恒和李舷约好在第一建筑公司大门口碰头，找程实力要点活儿干。
他们敲开程实力的办公室。
程实力抬头，见是他们俩，极其热情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小跑着迎着济恒和李舷，仿佛见到了久别的恋人，拉住他们两人的手不放。
济恒不好意思甩开他的手，只好任由他揉搓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高兴啦！快坐！快坐！我给你们沏上茶，这茶是我的一个朋友出差从杭州带来的龙井。”程实力终于撒开了济恒的手，济恒暗暗松口气。
程实力茶叶筒，捏了一小撮茶，放茶壶里，眼睛快速眨巴着，看来他们今天是来要活儿干的，咋办呢？上次改革的时候，自己亲口承诺了，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呀！他慢腾腾地拎起暖壶倒水。济恒抢上前一步：“程科长！别客气！我来吧。”
程实力说：“不用啦！你坐，马上就好啦！”济恒退回到沙发上坐下。
程实力把茶壶放茶几上，给济恒和李舷倒上茶。
闲聊了一会儿，济恒和李舷相互看了看，李舷说：“程科长！上次您说，公司里的活儿，可以交给我们干！这不，我和济恒成立了一个公司。招了十多个工人，现在就等米下锅啦！想看看......”
程实力一拍大腿，失声叫道：“哎哟！你们咋不早点来呢？这事闹得，真是......”
济恒和李舷对视一下，又把目光一齐投向程实力。
程实力一脸懊恼和无奈：“你们一直没来找我，我以为你们做别的工作了呢？这不，就这几天的事儿，跟胡队长签了合同。”
“啥？跟胡队长签了合同！您不是说不跟他签了吗？把他承包的活交给我们干！”济恒忍不住高声说。
程实力从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杯子，低头喝了一口茶，趁机瞄了一眼济恒和李舷，见他们信以为真了，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胆子更壮了。
他继续说道：“哎！不瞒你们俩儿，你们离开后，我一直很挂念你们，胡队长的合同到期后，我一直压在手里，没续签，他天天跑我这儿来软磨硬泡，我就是不答应。这几个月过去了，你们音信全无，胡队长又托人找到咱们范总，我实在顶不住了，才签的合同。哎！要知道你们成立了公司，我说啥也不能跟胡队长签，宁可让范总批，也得帮你们啊！都怪我！都怪我！应该再拖延一段时间。”
济恒盯着程实力的眼睛看了许久，程实力脸上一丝变化也没有，济恒把目光收回来，心想，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不至于骗自己。
程实力为了让他们俩死了这条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又说道：“你们不知道，胡队长这人还真不简单呢！很有背景，他和市里一个领导是老乡，他们是一个村儿的，就因为这层关系，他才能在建筑这个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各公司不看僧面看佛面，都把工程交给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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