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杰笑：“做生意就跟侦探一样，善于捕捉别人视而不见的信息，嗅觉要灵敏，你瞧，你随口一说，我就记住了，说不定，青松他们能送给我一个大礼包呢，你知道投行是做啥业务的吗？”
济恒摇头：“我哪儿知道哇！我又没学金融专业。我只知道画图纸，盖房子。”
司杰说：“我劝你学点金融知识，对你有好处，钱生钱最快。用个时髦的词儿，那叫资本运作。”
“资本运作？那不成了资本家啦？”济恒尖叫。
“你别乱扣帽子，此资本非彼资本，不过，你也别这样大惊小怪，社会在进步，经济在发展。你看，现在咱们也开始搞经济建设了吧？先挣着钱，让人们过上好日子，这才正道儿。”司杰说。
“你不但懂法律，还懂经济呢，你快成了全才了。你这不能叫全才，应该叫万金油！啥都懂点儿，啥都不懂。”济恒说。
司杰说：“谁也做不到样样精通，除了专业之外，涉猎广一点，和客户聊天也有的说。今天晚上我请客，你约上青松，我有事儿要跟他聊聊。”
济恒说：“你打的啥主意？你得先告诉我。要不，我不请他出来。”
司杰说：“你刚下海，就学会设卡揩油啦！我让他介绍一些业务给我，经济案子赚钱多，再说啦，投行也需要法律顾问，说不定，我能跟他对象兰月的公司合作呢。”
济恒说：“我真佩服你这投机钻营的本事，我要是有你这劲头儿，估计啥工程都能拿下啦！”
“咱们自己干，压力大。没业务就没钱挣，咋给员工发工资呢？开了公司你就知道了，开门就是钱，各种费用，各种花销，不挣钱还行？你快点打电话吧，咱们去翠湖食府，就是大明湖边上，吃完饭，咱们还可以在船上喝茶赏月。”司杰催促道。
“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我咋没听说呢？你没请我去呢！”济恒说。
“没啥事儿，谁去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啊！咱们两个去吃饭，那就是浪漫过头——浪费。你别忘了，早点去接青松，我下班直接去翠湖食府等着你们，我让萧瑶也一起去。”司杰说完出门去上班。
济恒去工地，他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明湖居酒店前台打电话，让服务员转告1218房间的客人，六点钟去酒店接他，一起出去吃饭。
济恒下班，换好衣服，坐公交车到了明湖居酒店。一进门，青松迎上来：“哎哟！开了一天会，累坏我了，正好今天晚上不讨论！开着会，我在心里一直祈祷着：‘菩萨保佑，领导别再安排讨论了’。你看看，果然灵验。”
济恒用手开门，让青松先走：“你们领导也不是铁打钢铸的，也得休息呀！再说啦！他肯定也有同学或者朋友在等着他呢！”
“让你说对啦！我们领导确实去会朋友了。咱们吃饭的地方远吧？打个车？”青松出门，回头说。
济恒说：“不用打车，就在对面的公园里，一会儿就到啦。”
他们出了酒店大门，青松说：“你就打算一直当包工头？”
济恒说：“不干这个干啥去？我学建筑专业，别的也不会呀！”
青松说：“有好多人不干本专业的工作，也干得挺好，只要肯学习，没啥难的。你跟甘棠真分手了？”
济恒说：“咋说呢？也没说分手！可是，就是联系不上甘棠了。这事儿也怪我，甘棠放假的时候，给我妹妹发信息，约个时间见面。我当时刚下岗，心情不好，更觉得没脸见她，就没约。甘棠跟她家人去旅游，回来后，没再联系我。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她，怕她妈接电话，知道是我，再闹起来。后来，让我妹妹给她打电话，她妈说，甘棠已经回学校了。”
青松说：“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真可惜！我看，你还是到学校找甘棠去，当面聊一聊，说清楚。”
“这不是明摆着，分手了吗？还用人家说到脸上？我冷静下来想一想，这样挺好，甘棠跟着我也太苦，要啥没啥，穷光蛋一个。现在又没工作，更配不上她了。不怪她妈看不上我，看来，她妈眼睛很毒啊！”济恒说。
“订的哪个饭店？湖边的夜景还挺好看呢，你看，像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有点梦幻。”青松左顾右盼地说。
“嗯！大明湖也像女人一样善变，换了一个人似的。就是这儿，我问问订在哪个房间了？”济恒说。
他们走进门，司杰招呼济恒，济恒介绍他们认识。司杰跟青松握手，然后，伸手请他们先上楼：“在白荷厅！菜我已经点好啦！对了，青松！有忌口的吗？”
青松说：“没有，啥都吃！四条腿儿的，除了板凳不吃，其他都吃；两条腿儿的，除了人不吃，其他都吃。”
济恒打了青松一下：“你的废话还这么多，上班儿也没变稳重。”
司杰笑出了眼泪，拿下眼镜来擦了擦。
青松说：“稳重不稳重，不是看说话，是看做事儿。我这叫风趣幽默。”
他们进了白荷厅，济恒一愣，刘玉秀在房间里。刘玉秀落落大方地向他打招呼：“张济恒！”
济恒微笑，随口说道：“刘玉秀！你，你也来啦！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李青松，从北京来。”
青松伸手和刘玉秀、萧瑶握手。
“快坐下吧。”司杰说着，坐到了主陪的位置，他伸手拍了拍主宾的椅子：“青松！你坐这儿！你是远道来的客人。济恒！委屈你一下，你给我当副陪。玉秀！你坐副宾位置。”
刘玉秀推辞道：“还是让萧瑶挨着你坐吧！”
司杰说：“你就别推让了，听我的，就坐这儿。”
服务员上了四个凉菜，问道：“喝点饮料吧？”
司杰说：“不喝啦！我们带的有可乐和雪碧。”
济恒忙起身去倒酒，刘玉秀起身想去帮忙。
司杰说：“今天你是客人，你别动，你要是去忙活，我们都坐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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