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记得那时候，在临昏『迷』之前，似乎隐约看到一个使白剑的白发仙人，将那玉面牛王一剑给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一旁的黑头鱼妖将，还在磕着头。
然而，吴空刚才那一下，可不是因为发怒什么的，纯粹只是因为突然醒来，控制不住体内狂暴的力量，一不小心就炸了而已。
可黑头鱼妖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怒了这位猴王，只知道自己现在如果不努力一下的话，很可能会被做成生鱼片，听说那些妖王们都喜欢这么吃鱼妖。
吴空略微感受了一下这黑头鱼身上的气息，有些无语，现在的妖将都这么怂了么，见人就拜。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刚好方便问话。
于是吴空抬手将那黑头鱼妖将摄取过去，问道：“你，会说人族语言？”
黑头鱼妖将一愣，他方才说的是妖族的通用语，没想到眼前这猴王却出口就是人族语言。
不过，这倒难不倒他，虽然他不认识字，但说还是会说的，听了吴空的问话，连忙点头答应。
仿佛看到了生存的曙光~
吴空大喜，总算找到个能沟通的。
此时，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现在说的，居然是妖族的语言！
不然为什么从来没有去过人族，也没有跟随过什么大势力的小旭，会一下就听懂了吴空的话。
毫不知情下，吴空继续问道：“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离这里不远处的南方，有一座人族的关隘？”
黑头鱼妖将用人族语言磕磕绊绊地说道：“有的有的，那里曾经是有一个人族的关，叫什么玄屁关。”
吴空懒得去揪这个没见识的黑头鱼话里的语病，只是听出他话里的两个关键字：曾经！
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连忙追问道：“曾经，是什么意思？人族战败了？”
黑头鱼妖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吴空，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这是一个在石头里修炼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型妖王？他的心思一下子又活络了起来，说不定今天还能从这妖王手中要点好处。
不过，想归想，对于吴空的问话，他却是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回道：“那个玄屁关，据说在十几年前就被伟大的近海龙王陛下摧毁了，现在，整个人族都已经被牢牢控制在了咱们的手下。若不是俺老黑修为尚浅，说不得也要去那人族走一遭，据说那些人族，个个修为低微，很多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妖！若是到了人族，哪里还用的着像现在这样整日为了一点食物你争我抢的。”
玄牝关，在十几年前，就被摧毁了？
整个大唐都沦陷了？
一时间，吴空被这个消息震撼地说不出话了。
玄赞呢？义父呢？素月姐姐呢？还有吕意、李显他们呢？
自己这一突破，居然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耳边，黑头鱼妖将还在絮絮叨叨地述说着对人族的憧憬，听得吴空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你，该死！”
这黑头鱼妖将实力并不高，放在十几年前，吴空还是贤者之境的时候，就能够一棒子打死他了，更何况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的时候。
吴空只是一声怒喝，那黑头鱼妖将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地身亡了。
这是从前觉净大师传给他的金刚宗武学中的“金刚怒目”，以音化剑，杀敌于无形。
不行，一定要尽快赶回去，看看那些熟悉的人，都在哪里了。
大唐，绝不可能就这样沦陷了！
想着，吴空就准备飞身架起跟斗云。
只是，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下。
......
十年没有吃东西，之前还没有发觉，现在却突然感觉，好饿好饿。
吴空将目光瞟向那躺倒在地上的巨大黑头鱼，因为学艺不精的缘故，黑头鱼妖将死后，那搞笑的四肢已经缩了回去，原地就只剩下了一条两米大的黑头鱼了。
不如，就把这条鱼烤了？
吴空有些心动了。
看到吴空的表情，小旭一阵恶寒，心里怪异地想道：“这黑头鱼一天到晚想着把别人给吃了，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吃的这么一天......”
说干就干，吴空拖过那巨大的黑头鱼，感觉饿极了，但又不想这么生吃，脑子一转，从手中搓出一撮三昧真火，又从远处抓来一大堆的柴火。
这些柴火虽然都是湿的，但耐不住三昧真火的温度极高，很快就被烧着了。
看到火升起来了，吴空又将那黑头鱼开膛破肚、去鳞，然后用法力凌空托在火堆上。
不一会儿，整个黑头鱼就散发出了一股股肉香味。
吴空迫不及待地将烤鱼捞出，一口咬上，也不嫌烫。
开玩笑，当年不灭金身大成的时候，就已经是水火不侵了，更何况现在。
也许是因为这是一只修炼有成的妖怪的肉的缘故，尽管吴空只是简单地烤烤，什么作料也没有，但入口后，却感觉很是美味。
那肉，嫩滑筋道，吞下后，还似乎有回甘涌现，让人回味无穷。
只可惜淡了点，要不，下次随手带点佐料？
吴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突然喜欢吃妖怪起来了？
唔，不过，好像还真蛮好吃的，比当年在玄府吃的那些山珍海味要好吃多了。
边吃着，吴空看到了隔着一个湖也能远远看到的骨山。
十多年过去，这骨山上早已长满了青苔地衣，甚至堆积了许多的泥土，其上，远远还能看到一群小妖，在其中慌『乱』地奔跑着......
让吴空唏嘘不已，如此“应景”的骨山，联想到那时玉面牛王的体格。吴空很轻松就能猜出，那大概就是玉面牛王的尸骨残骸了。
玉面牛王死后，身上的血肉一定是被附近这些闻讯而来的妖类吃了个精光，只剩下这副骨架，在这里餐风饮『露』，等到多年后，再消融成一抔黄土，要么，就是被哪个会炼器的收走做了炼器材料。
一代妖王的尸骨，做炼器材料，也是相当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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