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我太傻了。”周九幽抬头望天，只觉得天空灰的像哭过。
众多探子还是不敢上前，生怕让这位神经都有些失常的大人直接崩溃。
扶余楼火展一事只是开端，毕竟若只是一位探子叛逃，周九幽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但谁让接下来的叛逃接二连三呢？
一间卖水果的商铺上去就拐走两名精灵，说是只要这两名精灵能时刻保持水果的新鲜，工资就以玉露丸结算，而玉露丸是对精灵突破有着极大作用的丹药。
一家肉铺以一把专门为螳螂妖族定制的宝刀，成功招揽十八城探子中唯一的一位螳螂妖族。
一座酒楼以凝水珠招聘了两名水族，说是水族在打扫卫生、保持清洁方面有着极佳的天赋。
……
每走一位探子，周九幽都想爆发。
但火展那一次都没有爆发，后面这些次都理所当然地隐忍了下来。
而那些走掉的探子也正是看中了周九幽如此心理，所以才会越发肆无忌惮。
做探子刺客的人，尤其是异族探子，大多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一旦心中有了抉择，就多是一往无前。
而话说回来，去给水果保鲜、去切肉剁肉、去打扫卫生，可比刺探情报潜伏斩首要容易的多，关键报酬还很合自己心意。
至于这般背叛是否能过得去自己良心那关？
探子的良心都是黑的。
况且，身为异族，在人族主家求存，所付出的远比得到的多，根本就不欠主家什么。
所以这些探子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当然，他们跟周九幽言说的时候，多次强调，这可不叫背叛，这叫打入敌人内部，是一种大公无私的牺牲行为。
要是当时周九幽能出手，大展雄威，拨乱反正，可能还会震慑众多探子一二，但周九幽哪敢出手啊？
那些商家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豪横，张嘴闭嘴和安律法，动不动就要找派出所，找治安委，有的甚至要找防御委。
见这些商家给力霸气，众多探子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安然，只要周九幽不敢翻脸，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至于十八城攻破和安后会不会秋后算账？
呵呵，能攻破再说吧！
经过对和安城的短暂了解，大部分探子对十八城之前鼓吹的瘴气一散摧枯拉朽击破和安的说法有了深深怀疑。
就以和安城目前的情形来看，十八城绝对要吃大亏，搞不好甚至会被和安城反杀。
当然，由于还未见到和安城的顶尖战力，这只是推测。
但不管怎么说，和安城都不是之前所认为的砧板之肉，任人宰割，有一定的几率挺过这一劫。
而这就够了！
探子本身就是在生死边缘游走，有一成的几率就足以让他们舍家抛命，而在他们看来，和安城挺过这一劫的几率怎么也在一点五成！
毕竟啊，和安的这群家伙真的凶猛！
……
“你们怎么不走？”周九幽的情绪在几经跌宕之后，红着眼睛看向剩余的探子，原来百余名探子，被抓走一部分，去打工一部分，现在还余三十多位，其中大部分都是人族。
听到周九幽的话，这些人当即道，“九幽大人这是哪里话？把我们想成了什么人？我们对主家的忠诚从未有变，日月可鉴，哪是和安城区区微末伎俩就能打动的？”
“不错，和安城这般做法对我们而言无异于跳梁小丑，令人不齿。”
……
周九幽看着众多探子，一时没有说话。
就在这些探子都有些发毛的时候，周九幽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们就让我在你们体内种个蛊吧，若是没什么的话，等出了和安城我自会与你们解开。”
周九幽在说出这话的那一瞬，灰瓦心中就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但还未等灰瓦说话，众多探子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就有探子激烈道，“九幽大人，这就过了吧？我们又非您的下属，我们为何要把生杀予夺的权利交给您？”
“不错，大人！我敬重您修为高超，所以进城一来我事事不敢违逆！但您现在不觉得您太过强人所难了吗？”
……
一群探子自觉地后退，并隐约联合起来，正对周九幽。
这些大部分都是人族的探子虽然在各个城池的地位并不高，但毕竟是人族出身，又是精锐探子，也并非全然无根浮萍。就算是他们主家也不会轻易抛掷他们，他们跟那些随时可以替换的异族探子不同，他们是各个家族暗中力量的中坚。
不少家族对他们可谓是极力恩养，这也是他们没有被和安那些商家丰厚报酬打动的主因之一。
他们可以跟主家签订契约，但绝不会把命交到一个外人手中。他们自己不愿意，他们主家也不会允许。
所以周九幽开口，就直接点在他们的逆鳞上面。
周九幽出离地愤怒，虽说他进和安时以天字第一号探子自居，但其实他哪是什么探子？以他在千叶城的地位，说句‘尊崇’绝不为过，多年以来被阿谀奉承，一言既出，如金科律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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