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沿着青石砖走，走到了尽头，终于看到了方醒所说的那家咖啡馆。
她走到了门口，只是随意寻觅，就找到了人。
青年回首，起身，向她走来。
不需要刻意寻觅，只需要看看在座中相貌最出众的那个，自然看到人了。
“来了？”他将餐单递给她，“随便点，我请。”
“那就，不客气了。”
宋默要了杯柠檬水。
对她来说，上好的茶叶和白水没有区别。
“有事说事吧，我看到了这个。”她将热搜博文的截图递给他。
方醒垂眸，随即了然。
从他看到热搜的瞬间，他就知道，如果宋译要彻底洗白肇事的事情，这场车祸非他本意是最好的。
这个洗白的热搜，早晚都会放出来。
“我觉得，这在车上动手脚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宋默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且……跟我的异能有关。”
方醒脸色平静。
他知道的，她很聪明，会想到这一层是迟早的事。
“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正好，开门见山。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跟你推测的一样，车祸是有人有意策划的。”
宋默接过手机，看着那些证据，触目惊心。
头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多想起来一点东西，不至于察觉到身后有双黑手时那么无助。
“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担心。”方醒安慰她，“仔细想想，他们的目的并不像是要你的命。”
宋默抬起头。
“如果想杀你一人的性命，这世界上有千百种方法，你不可能活到现在。”方醒顺势握住她的手，“现在看来，对方是因为某些缘故，暂时收手了。”
手背上传来一丝温度，宋默稍稍安心。
“我不想坐以待毙。”她道。
敌暗我明，她可不想等着暗处有人对她在乎的人动手。
“我知道。”方醒很平静。
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主动。
方醒只是将她点的柠檬水推给她，“喝点冰的，冷静一点。”
宋默抱着杯子，喝了一小口。
凉凉的。
心似乎也安静了许多。
看她冷静下来，方醒继续，“比起担心幕后的凶手，不如有备无患。生生姐教你的防身术，你练得怎么样了？”
“对付跟我同龄的女孩子，够了。但是要是对手比我高比我壮，我反而打不过了。”宋默汇报着。
她是个半路出家的，不求能以一敌百，但求能在强敌面前自保。
现在看来，她远远不够。
方醒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去吃饭吧，吃完了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她眼睛一亮。
方醒只是做了个手势，“先留点神秘感，可好？”
“万一你要把我卖了，怎么办？”
少女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忽而犀利起来。但话中带的些许俏皮，还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我舍不得。”
宋默的眼睫微颤。
她只是开个小小玩笑，但方醒好像当真了。
“你把我当传家宝呢，这么护着。”她打了个哈哈，打算把话题揭过。
“嗯。”
方醒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地方就在这附近，走过去吧。”
“好。”宋默跟上。
两人沿着古街，一言不发地走着。
宋默是不敢再开口了，她算是明白了，方醒总会有意无意地撩拨她。
她再说话，他又撩她怎么办？
只是她不说话，方醒却开口了，“我能叫你小零吗？”
“为什么？”
“我以前认识你的时候，是这么叫你的。”他像是闲谈一般，说起往事。
宋默顿时来了兴趣，“我以前？”
“你以前的养父，姓凌，你叫凌一默。我就叫你小零了。”
“就念个姓？”
她以前姓凌就叫她小凌，像是主管叫手下实习生一样，太草率了。
“不是。”方醒移开了眼睛。
是某个早熟的小姑娘烦了他一个星期，他才想的称呼，叫久了他改不回来了。
“我以前什么样？”
“跟现在没有太大变化，比现在我看到的你要矮些。”方醒想了想。
“哎？”宋默微微气恼。
她这个年纪的身高当然是一年更比一年高，这算是什么回答？
两人最终驻足在了一家装修复古的餐馆前。
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不少食客在店中。
两人到了前台，方醒敲了敲前台的桌子，“我定了位置，姓方的，手机尾号是****。”
“方先生，请跟我来。”服务生礼貌地引着两人去座位上。
方醒预定的位置，是整家店最后一个空桌，四人座。
两人坐下后，开始商讨吃什么。
就在此时，另一路人进了店。
两人行，一男一女。
“小姐，还有空位吗？”青年上前询问。
前台摇摇头，“抱歉，那边那两位预定的已经是最后一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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