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澈无比后悔,倘若能够回到出发前,他一定会选择把古师叔这个孙女儿给按在观星楼内,或者说留在那处刘氏布阵监视的营地内。
他咬牙暗骂一句,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却是虽然不愿承认,但当一个无比仰慕自己的女子出现在面前,纵然是他,也有些飘飘然,很难说他之前心底没有这种心态在作祟,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周泰看李澈脸色,即知道自己拿捏到了他的痛处,冷笑一声,“大哥,何须与他堂堂正正斗战?遮莫以为这还是在宗门内参加切磋?无所不用其极达到目的才最紧要!”
周俊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原本他是以为自己拿下一个金丹初期的弟子是手到擒来,谁能想到对方这么棘手?
这会儿他小弟又身受重伤,有性命之忧,急需治疗,自己焉还有功夫与李澈堂堂正正对决?
他仰首道:“李澈,也陪你玩够了,下来束手就擒罢!否则这位仙子便要香消玉殒!”
仿佛是为了应喝他,已经被破开甲背的玄甲虎与身上体毛被烧焦一块的拒海猿呼哧直吼,兴奋异常,显然还没有从方才激烈的斗战中冷静下来。
李澈喘出口气,大脑急转,想要寻求破局之法。
然而思来想去,办法似乎只有一个——他衣袍胸口内袋里的那一枚淡绿发黄,似石飞石,似玉非玉的手环。
问题在于……李澈并不是很想使用它。
曹阮在让那摊贩东家将此物转交给自己时,并没有说明这手环究竟是什么,只在发来讯息要求会面时,说要交给他一样东西,一旦对上周俊、周泰两兄弟,可以将其拿出来,用法力激催,丢给对方,颇有奇效。
但……这让经历过“燎原火”前车之鉴的李澈很不放心。
很难说这不是第二张“燎原火”,一经催动,就会产生某种不可逆的后果,将他自己也给搭进去。
只是眼下来看,却也由不得自己。
因为曹阮既然敢一句话也不说,就将这手环交给自己,那么必然是对此物很有信心,觉得这件东西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上自己。
而眼下,他正需要。
“李澈?不要墨迹!速速投降!放下飞剑,来我兄弟面前!”周泰看李澈没有了动静,皱眉高喝。
然而李澈一直不予回应,直到周泰忍不住再要喝话,他才缓缓抬头,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精芒,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环,拿自身法力激催后,抛了出去。
“什么东西!”周俊眼疾手快,随手打出诀目,拒海猿一锤胸口,放出来了那深蓝色的污浊水波,将其卷住,盖到了沙地上。
“嗯?”
两兄弟离开宗门久矣,混到如今,周转在各大灵门势力之间,建立起一张销售网络,自然也是过人之辈,警惕心极强。
虽然古亦绿被控制在手,但他们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谨慎地望向沙地上。
然而那里只有一枚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手环。
啪答!
几人正自疑惑间,手环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到这手环突然从中间自行折断,露出了中空的内里,流淌出来了一些石黄色的液体,而手环也变成了它自己原本的淡绿色。
“这是……”别说是周俊与周泰,就连李澈也满心疑惑,这只玉环居然不是法宝之流,而是耗用品?
“李澈!你搅什么鬼!”周泰厉喝。
“这液体有古怪!”周俊皱眉,提醒了一句,正要用沙砾将其掩盖,却看到这石黄色的液体居然转瞬之间全部挥发不见了。
“小心!屏住口鼻!这应该是什么毒物!”这会儿天将放量,晨风舒爽,不燥不热,不凉不冻,本是荒漠每日中最为清爽的时分,然而周俊却不敢呼吸,先行闭锁口鼻七窍。
周泰对自家大哥无条件信任,依言照做,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反倒看见半空中的李澈满脸愕然。
他只道自家大哥反应够快,把李澈的奸计识破,让其措手不及,正要嘲讽两句,却见到周俊皱起了眉头,咳嗽了两声。
这不是那种呛到嗓子不舒服的咳嗽,而是因为伤寒,或者说因为某种病症而引发的咳嗽,从声音与与动静上能够辨明区别。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道门中人或许会因为争勇斗狠惨死,或许会因为采摘灵草药果葬生凶兽之口,甚至可能因为一朝不慎,行功走岔,暴毙于荒郊野外,但又怎会遭受凡俗风寒的苦恼呢?
“大哥,你没事吧?”周泰皱眉问道。
周俊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喉头有些痒……”
话未说完,他突然“呃”一声拖长了喉音,眼珠子瞪大,呆若木鸡。
周泰心生不妙之感,一把搭到他肩头,急匆匆问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周俊忽然浑身一颤,偏过头来。
周泰只是看了一眼,便心中生寒。
却是自家大哥已经双瞳涣散,半张的嘴里可见到喉咙内有污血翻涌上来,伴着抽噎,从他的嘴角涓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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