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轻咳一声，提高音量，“你这孩子，确实有个性，飞扬跋扈就算，还睚眦必报，是我们秦家高攀不起。”
男人说话声极有穿透力，即便宴会厅多喧闹，隔壁好几桌都听得一清二楚。
宾客们小声议论：
“听见没？叶家小孙女怕是入不了秦家大门了。”
“叶玖长得挺好看的啊，秦父为什么不喜欢？”
“好看能当饭吃吗？再说蛇蝎美人听过没？”
……
叶玖放下筷子，端正了坐姿，一脸严肃，“没关系，我准许你们高攀。”
隔壁桌有人正在喝酒。
听到叶玖这话。
一个两个都没忍住，“噗”地喷了出来。
傅之秋淡淡一笑，犹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然。
他微微侧目，看向叶玖。
“听不懂人话？”秦父没有发怒，但看向叶玖的眼神却迸发出凛冽的威严，“你这孩子，我不喜欢。”
叶玖哦了一声，“我也不怎么喜欢你。”
“……”
“再说，我不嫁你，”叶玖补充道，“用不着你喜欢。”
秦父冷然盯着她，那目光宛如一道致命的暗器。
不过对叶玖没有半点效用。
她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心里还在想，寿桃跟蛋糕什么时候能上桌？
察觉气氛不对，楚澜站出来打圆场，“秦哥，小玖说话直，你别当真才是。”
楚澜越帮叶玖说话，秦父越不高兴，板脸道：“只要秦北司还是我儿子，你叶玖就别想嫁进秦……”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突然被呼了一巴掌。
紧接着是秦老气壮山河的呵斥声：“混账东西，你说谁不能嫁进秦家？！”
秦父脸上戾气未退，“叶玖。”
秦老又是一巴掌，大声骂道：“告诉你，小玖是我抢来的孙媳妇，你要给我气走，我打断你的腿。”
“她不行。”
“她为什么不行？”
秦父回头。
父子相望。
两股强悍气流在两人之间窜动。
“好了，从今天开始，北司不是你儿子。”秦老气到开始说胡话。
“那是谁的儿子。”
“我的儿子，不行吗？”
“……”秦父态度软下来，低声喊了声：“爸，M城那么多孩子，你另选个孙媳妇不行吗？”
“不行就不行！”秦老坚持，“北司的媳妇只能是小玖。”
“我不同意。”
秦老瞪他，“你娶她的时候，我同意了吗？”
“阿澜跟她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秦老冷笑，“小玖比她好多了，如果不是楚澜，阿婉也不会……”
一提到唐婉，秦父的心犹如针锥。
那天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倒片一般在他脑子里回放。
他至今都记得她吊在房梁上的模样。
埋下头，有气无力地，“爸，说好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秦老额角青筋跳了下。
刚才确实气过了头。
楚澜伸手握住秦父的手，“秦哥，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秦父抬起头看她。
眸子如血般猩红。
“咋了？大侄子不喜欢小玖吗？”傅老突然走过来，脸上是掩不下的笑意，“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勉强啊！”
秦老警惕地扭过头，“糟老头，想干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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