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施耐德对这个理由也不信，他长呼一口气，黑色透明的呼吸面罩上带上了一层白雾：“‘所有的镰鼬都死了，化作黑色的雪，甚至连我的言灵都没能逃脱’，这是前线专员们的报告，他的言灵在一瞬间杀死了不计其数的镰鼬，彻彻底底的，让它们化作了最纯粹的无机物。但是同样身在攻击范围内的他们却没有任何事。”
“这种描述是不是很熟悉？”施耐德靠近了问，“《龙族事典·秘密章》对某位龙王有着这样的描述，‘她的翅膀张开，所有黑色的爪牙都在她的审判之下化为齑粉，而她的族裔却是完好无损’，我原以为那会是夸张化的描写，但没想到会是写实派的描写。”
时间像是安静了下来，远处曼斯教授挥斥方遒的声音似乎在不断减小。
良久之后，古德里安才发出出一声苦笑：“……言灵·审判，单纯下达死亡命令的言灵，我也没想到这样只存在理论中的言灵真的会存在啊。”
“更重要的是，曾经施展过这个言灵的，是掀起过龙族最大叛乱的‘白色皇帝’的白王，是能够以‘她’来称呼的存在。专门研究过白王历史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而且，这也是他能在龙王面前生还的理由。”施耐德说。
这几个月间，慢慢调查出这些的古德里安无奈的点头：“好吧，确实是这样，我和曼施坦因发现这个的时候，还吵了一架。”
“然后你们就决定帮他隐瞒？”施耐德依旧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古德里安低头：“……对，他本人虽然没有对其他人说，但大概也是发现这些，所以在有着血之哀的我们之中，他显得还是有点离群。毕竟你是知道的，他这样的例子，即使在我们之中也是特殊的。”
良久，当古德里安都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的时候，施耐德抽过了那几张照片，然后当着他的面，掏出打火机扔到烟灰缸里给烧了。其动作的熟练度，说明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了。
在古德里安慢慢张大嘴中，施耐德像是解释又像是在闲聊：“因为我有一个不安稳的学生，经常做一些危险的事被监控拍到，所以这样的事也做的有些习惯了。”
“你是怕这件事曝光后连累到你的学生？”古德里安回忆，施耐德在出事后一直到成为执行部部长这期间是不带学生的，唯一的例外就是与路明非一同在滨海发现楚子航。
没有解释，但是已经默认的施耐德清理掉垃圾，慢慢的转身：“只是这样的隐瞒是没用的，校董会权利受限后极度需要一个可以打击校长的理由。如果不想让你的学生在太平洋的荒岛或是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度过余生的话……”
施耐德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味他觉得对方也是明白的了。
“呃……你倒是说清楚啊？”古德里安绕绕鸡窝头，作为专职搞学术的他，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
施耐德脚步一个踉跄，然后若无其事的摆正姿势：“那就去找出他是无害的理由来，无论是那个极度危险的言灵，还是白王的事。”
“滴！”突入起来的警报响起，让两人都一惊。
施耐德拄着拐棍向控制台走去，曼斯侧过身与他交接：“具燕京驻守的专员回报，有三名临时专员和一名预科生在调查的途中失联了。”
不用他解释，大屏幕上显出失踪的那四人的照片，面无表情的男孩、温婉的女孩、满脸络腮胡的老油条、加油青春活力，对着镜头摆v字的女孩。慢了一步的古德里安看着屏幕上那大胡茬脸一脸的问号，这个干啥啥不行的家伙，这次又是怎么了？
……
“燕京的地下铁除了正在运营的部分，还有着不少建国初期搭建的地下工程以及一些隐藏的地铁站，不过这些地方平常人都无法接触到，地铁公司也没有通向这些地方的班次。”
丽晶酒店顶层会议室，黑衣的专员的指着面前投影屏上一副布满复杂线路的地图：“而跟据我们从地铁运营公司获得的情报，那附近的监控确实有拍到楚子航专员他们乘坐的那一班车次的影像，但是在经过地下某个隧道后，我们就丢失了他们的信号。而他们乘坐的那个班次也晚点了几分钟，等再出现时就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地图上也标记了一个点，那里就是他们信号失联的地方。从信号之前的移动轨迹来看，他们是在调查回来的路上消失的。
“不过之后我们有接收到芬格尔专员的电话，虽然因为信号缘故无法正常通信，但是我们也重新获得了他们的信号……虽然之后又丢失了。”讲解的专员指向地图上的某一点，不过那里没有什么建筑的标志，应该就是所谓的隐藏站或是废弃工程了。
说完这些，介绍完情况的专员看向长桌上的某个位置，其余的专员也是一样看过去。
会议桌的一角，刚结束了婚庆大楼之行没多久的路明非坐在带扶手的座椅上单手托腮，一副对自己两个手下，还有一个未来可能会入会的小妹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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