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何界。”许碑凉唠家常的问着。
“凡界,天武。”萧问道回道。
“诸天不止万界,你所言的凡界可有成名的人。”许碑凉问着。
“锁阳圣者,九黎道祖。”萧问道说着。
“原来是那个地方。”许碑凉淡淡的笑着,啜了一口热茶。
“在承天界中,如何评价那个地方。”萧问道心中好奇。
“没几人知道那个地方,也就无从评价。大多称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地方。”许碑凉说着,毫不在意萧问道的神『色』。
“一地无名,才是最大的轻蔑。”萧问道嘴角一扬说道。
“看来,你还没闯『荡』过承天界,不知道能让承天界轻蔑,应该是荣幸。”许碑凉说的有底气,也是承天界的底气。
“哦,那为何承天界不过是谪仙之地,只是最接近长生天界的地方,而不是天界。”萧问道说道,眸中尽是凉光。
“人,少有不轻狂的。便是最落魄的乞丐,也有轻狂的时候。你若是想靠一己之力,凌驾在承天界上,无异于『乳』臭未干的婴儿与野兽搏斗。”许碑凉说道。
“我从不曾去想征服高山,我只是踏平了挡在我眼前的绊脚石。也许,承天界会是我的阻碍。那么,我也会踏平他。”萧问道说着。
“轻狂并非说大话。”许碑凉喝着热茶,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刚才的问话么。”
“匾上的剑,池中的乌龟。”萧问道沉『吟』道。
“你猜匾上的剑和池中的乌龟,有何关联。”许碑凉问着。
“同是一人之手。”萧问道说出心中所想。
“算对,不过是同是一姓所为。”许碑凉说着,看着池中的乌龟继续说道:“我在捣天城中有一个外号,许大乌龟。我修的是龟派之道,以前倒是多为赞赏,如今不过是多为嘲笑。”
“哦。”
“常言胆小之人,都是缩头乌龟。在我看来,龟派一道,知进退,懂沉浮,才是修道的大道。”
“世间种种,皆有命数。无知之人,才算觉得凌驾在众生之上。”萧问道说出心中所想。
“明理并非通理,我不信你心中没嘲笑过他人。”许碑凉倒是言辞锋利,直接点透萧问道的小心思。
“前辈,慧眼。”萧问道说着,听着许碑凉继续说。
“徐大乌龟的外号,因一人而起,她便是有年的娘亲。我亲眼看她被掳,拱手让于人。你说,我配不配的大乌龟之名。”许碑凉还是语气淡淡,像是在水中的乌龟,吞气吐纳。
“有年的娘亲还活着。”萧问道沉『吟』一下,觉得不可思议。
“世上有两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知道我为何隐忍千年么,便是这龟道教我隐忍。伸出脖子,才是有胜算的时候。”许碑凉说着,暮『色』遮挡着他的眸子。
“那匾上之剑呢。”萧问道问着。
“枕上书你可听过。”许碑凉问着。
“刚有所闻。”萧问道回道。
“有年与涟锦的洞房之夜,便是匾上留剑的那人,要了涟锦的身子,要了涟锦的命。”许碑凉说着,还是心平气和。
他像极了一个说书人,只是这故事他不常说,可气息平稳。
而此时的萧问道,不能装作是看客,一文不花的看客。
“前辈,但讲无妨。”萧问道说着,心中掀起一股难以平复的心情。
“一人名为东方昏,一人名为东方曌。”徐碑凉说着,喝尽了杯中凉茶。
“父和子。”萧问道问着。
“父和子。”徐碑凉说完,转身即走。
听着是两段旧事,也是两段旧情,可在萧问道看来,这是承天界对『乱』世最好的诠释。
便是徐碑凉这样的人物,也有他隐忍的人和情,看似他是池中的乌龟,心中定是如沸水一般,随时滚烫。
萧问道心中铭记着那两对父子的名字,谈不上心有其恨,也谈不上心中有怜。
承天界,不论是谁都不值得让萧问道怜悯,他从来不嫉恶如仇。
回到客舍中,萧问道看见纳兰蝶衣一把抱住,就像是在冬夜抱着暖炉。
“你若安好,才是我的晴天。”萧问道说着。
纳兰蝶衣与萧问道贴心相拥,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知晓,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天。
翌日,一众人早早的醒来,余下的五人早已离开捣天城。
只见,陪在许有年身旁的老黄,站在门口说道:“若是想有所获,不如跟我去旦蛮城,定能长些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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