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导，依旧要继续。
“你不会变成怪物的，”公孙师兄一手撩起袍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墨曦鼓着嘴巴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去捏了捏她婴儿肥的小脸，然后被墨曦一巴掌拍掉，“你有灵根，有识海啊，你是可以修炼的，不会变成他们那样的，他们走的是阴诡路子，你不一样的。”
“是嘛？”墨曦将信将疑，小脸被掐得有点红。
“废话！”公孙师兄看着墨曦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态度？“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每天都在骗我！”小墨曦随即反驳了，说得公孙快没脾气了。
“你哥我什么时候在正经儿事上骗过你？”公孙师兄被小墨曦一波节奏带的，也不服气了，“你要学会区分，懂不懂？”
“确实没有。”小墨曦点点脑袋，看起来有点萌。
“行吧，还有什么问题嘛？”公孙师兄问道，手掌撑在了地板上，“没有我就带你去玩，然后回去了，好好练小五行术，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整天忙里忙外的，但是功课这种破事儿他就是憋着屎不拉也会来检查的。”
“有。”小墨曦点点脑袋，眼里突然放着光，比划了一下手势，“那就是说，那些地级宗门，是好人对吧？他们是不是在替天行道？”
“以后，不要去区分什么好人坏人了。”公孙师兄意味深长道，“还记得经常跟夫子打你的小报告的娜娜吗？你说，她是好人坏人？”
“噢，她啊……”小墨曦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算是一个太坏的人。”
“哦？你居然还会这样评价她？”公孙师兄挑眉，“那最后把她摁在地上揍了一顿的你呢？”
“我啊，我当然是个好人了！”小墨曦毫不自谦道，叉着腰一脸光荣。
“如果你是娜娜，娜娜是你，你会说打你的她，是个好人吗？”
“啊……这个……这个……”小墨曦想了很久，然后垂头丧气道，“不会矣……那，那这样说，我也是个坏人吗？”
“噗——”公孙师兄笑喷，她硬扛到底，也不愿意承认娜娜是好人。
“如果，你是夫子呢？你肯定会觉得娜娜是个好学生，然后，楚墨曦是个坏学生。”看平日里夫子被气成什么鬼样子就知道了。
“啊，那墨曦真的是个坏人啊……”小墨曦唉声叹气地坐在了地上，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了，任何被人家定义成坏小孩的人，一定是个坏人。
“现在，我跟你说说那些地级宗门，”公孙师兄的眼神突然有些渺远，“知道为什么《仙灵杂谈》里面，没有详细地描写地级宗门是怎么联手将小村庄给剿灭的吗？还有，最后那个发现了合体大能的弟子，在玉简里面，没有更多的记载了吗？”
不等小墨曦回答，公孙师兄继续说了下去，“剿灭那个村庄里的怪物，只是一个很好听很响亮的借口罢了，这个目的，是其次的。”
“噢？难道他们真正想想知道的是……那个地方，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多化身大能的原因？”小墨曦在这个上面倒是不含糊，毕竟故事读了那么多遍，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不错，”公孙师兄继续道，“可是，每个地级宗门，都想先他人一步得到这个消息，于是他们表面上步伐一致，实际上内地里却是各种的勾心斗角，这也是各个宗门为什么伤亡会那么大的原因，并不是说，成了怪物的那些村民会很难对付，事实上，在人海战术面前，已经只剩下动物本能的他们，是无法对那么多人造成伤害的。”
“每个地级宗门，都是想要保存实力，都想要让他人出力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每个地级宗门的带队人，都想获得其他几个宗门的支持。”
“所以，到了最后，根本就是散沙一盘。虽然最后，围剿小村庄的这场血腥屠杀总算胜利了，但也是伤亡惨重。”
“至于那个发现了苗头的弟子，他已经死了。因为他想要独占那份合体大能的果实，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同时也是因为身边的伙伴不可靠的关系，走漏了消息，被他的带队人处死了，身形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当年的那些地级宗门里，在一番大战后虽然都是伤筋动骨的，可是不过百年，已经有其中两个成功地晋升为天级宗门，天地之间相差十八万里，能跨出这一步，那是资源雄厚到不得了的地步了。而剩下的那些地级宗门，自然也是被清剿了个干干净净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仙灵杂谈》的执笔人将这些东西一笔带过的原因。执笔人，再大的本事，也是不敢一下子得罪两个天级宗门，那是找死。”
“这么复杂啊……”小墨曦的脑袋顿时头大了，看公孙师兄说的样子，这些地级宗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所以，不要去纠结那些无所谓的好人坏人，”公孙师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要随本心，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要去费神，你要知道，世间万物都是相对的，无好坏，无黑白，也无正邪。”
“噢……”小墨曦此刻似懂非懂，这要在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一席话对她有多么大的影响。
“不过，这些东西，师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啊？”
“有些我自己推出来的，有些是老头子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和我八卦的，七拼八凑的，也就这样捋清楚了。”
……
昏暗的房间，墨曦被蜡烛的噼里啪啦声给唤回了神，她拿起桌子上类似竹签的东西拨弄着快要灭了的蜡烛，垂眸想着以前的事情。
这里的情况，很像《仙灵杂谈》里头所说的情况。
只是位置变了，这是在地球，不是遥远的仙界。
左清河和塔木提的实力在两个纸骷髅的眼底下恐怕是无所遁形的。
那两个纸骷髅，恐怕也是不信任他们的吧？接下来，要好好的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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