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劝她，陆扬摸了摸衣服口袋，想摸一包餐巾纸，摸到口袋的时候，才想起来曹雪不在，自己身上没有餐巾纸。
不过旁边隔几家有一家便利店，陆扬就往那家店走去。
女孩傻傻地望着陆扬的背影，一时都忘了哭，心想不是安慰我的吗？怎么走了？
直到片刻后，陆扬拿着一包餐巾纸回来，抽出两张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女孩心情才好一点，原来不是走了。
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女孩接过纸巾慢慢擦着脸上的泪水。
“哭过了就回家吧？”陆扬见她眼泪已经不再流了，就尝试着劝她。
“不想回去！”女孩一口否决。
“那你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陆扬望望这边黑灯瞎火的，一个女孩子晚上坐在人家店门口哭，确实不好。
“你们宿舍这么早就开门了？”女孩忽然问。
陆扬没多想，答道：“我在外面租房住！”
女孩眼珠转了两下，又仔细打量了陆扬两眼，迟疑了一下，问：“那我去你那里坐一会行吗？”
陆扬犹豫了一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好说不好听，不过看她眼睛还红肿着望着他，陆扬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点点头，道：“行！”
于是，女孩就跟陆扬回了陆扬的出租屋，经过一家卤煮店的时候，出来本就是为了找吃的的陆扬，就顺便买了些牛肉、夫妻肺片什么。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陆扬的出租屋，进门后开了灯，女孩打量了一眼房子，有些意外地说：“你这里好大，你和朋友合租的吧？”
“不是，我一个人住！”
陆扬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卤菜放到餐桌上，然后就开始给女孩倒开水。
“谢谢！”
女孩接过开水，两只手捧着，陆扬却是去拿了两副碗筷，微笑着说：“肚子饿了，你要不要也吃点？我买了两人份的！”
女孩望了一眼桌上已经打开的牛肉、夫妻肺片，还有鸭血、豆腐干，抿了抿嘴点了下头，接过陆扬递过来的碗筷。
见她心情好多了，陆扬笑笑，就开始大口吃菜，卤菜有点咸，正要去给自己也倒杯开水，女孩忽然问：“你这里有酒吗？”
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到了一个男人的地方，主动要酒喝？陆扬怔了一下，才说：“白酒没有！还有几瓶啤酒，你喝吗？”
陆扬有时候也会喝点小酒，但白酒很少喝，那玩意要不了半瓶，头就晕了，影响他码字。
“拿几瓶吧！”女孩说。
考虑到女孩今天刚刚失恋，许是想要借酒浇愁，这种经历陆扬有过，所以可以理解，以前和冯婷婷分手的时候，他很长一段日子就是靠酒精麻醉自己。
两瓶啤酒拿过来，两人开始一边吃菜一边就着瓶子喝酒。
“我是陆扬，你怎么称呼？”
“芮小秀！”
喝酒的时候，自然会有聊天，要不然气氛就太闷了。
“大过年的，怎么失恋了？分手也不用选这样的日子吧？”陆扬有点费解，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谁在过年期间分手的，听都没听过。
可能是半瓶酒下肚的原因，芮小秀明显不胜酒力，两边脸颊已经染上红晕，听了这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下就开口了。
“读书的时候，我学习成绩很糟糕，所以高三的时候，人家拼命看书，我就谈了个男朋友，他是重点班的！成绩很好！高中的时候嘛！大家都喜欢成绩好的男生，而且他长得也不错……”
说到这里，她乜了陆扬一眼，给了陆扬一枪：“比你帅点！”
陆扬无语，只有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芮小秀见了，抿嘴笑了一下，随即神情又黯淡下去，继续道：“高三结束后，我顺理成章地落榜了，回家给妈妈卖东西，他顺利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去大学前，他还很爱我，向我保证进了大学，也一样爱我！绝不会喜欢上别的女生，我信了他！还用自己积攒的私房钱给他买了一套衣服，可是……”
说的好好的，芮小秀忽然哇一声哭出来，刚刚干了不久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后面的结果，陆扬早想到了，类似的情节，陆扬的小说里早就写过，芮小秀的故事并不曲折，听了开头他就猜到结尾了。
默默地递过去两张餐巾纸，芮小秀一边抹脸上的眼泪，一边继续呜咽着说：“可是这才过去一年半，他居然就谈了新女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她新女朋友来他家陪他过元宵了……”
“你看见了？”
“他家就在我家旁边的小区，高中时候我们就经常一起上学放学，要不然，他可能也不会追我……”
“别说了！喝酒吃菜吧！”
看她哭的这么伤心，陆扬不想听了，她哭得伤心，陆扬听着心情也不可能好得起来。
哭过之后，芮小秀喝起酒来更凶了，不一会儿，一瓶啤酒就见了底，陆扬说不喝了，她非要陆扬再去拿酒，陆扬拗不过她，只好再给她拿来一瓶，并且说好了是最后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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