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武的电话打不通，张雄，李章程，这几个人像约好了一样，电话集体无法打通。
他们应该是在山里面，信号不好。
她又打给云杉，关机。
鹿鸣只能再次拨，接电话的却不是玉仑河森警支队，而是分管隔壁市镇森林的支队。
不是火情，只是疑似有危险，对方她完以后，话的语气有些敷衍，似是觉得她在大惊怪。
清明节不是每一个地方都禁烛火，就像司机的，很多人觉得这是传统礼仪，是孝顺，所以不应该禁止。
无奈，鹿鸣硬着头皮，打给靳枫。
幸阅是，他的手机有信号，铃声响了两下，电话就接了。
“有事？”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语气却疏离陌生得让她怀疑，她打错羚话。
“嗯，有的。”鹿鸣把私人感情抛开，把达哇包里发现冥币的事，详细了，但没是给她送信。
“好，我知道了……”电话里突然传来信号被干扰呲呲的噪音，有人在汇报，有山火发生。
鹿鸣隔着电话，听到靳枫在讲无线对讲机，什么启动预案，紧急扑火，服从命令，注意安全之类的。
她还没来得及什么，手机突然挂断了。
鹿鸣不知道是他忘了他们在通电话，直接去忙了，还是手机信号不好。再打过去，手机已经无法接通。
她突然想起那在寺庙求的那只签。
“命不可逆，顺心而为，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否则，你身边的人，会有人遭谴。”
虽然靳枫了和尚是在瞎，可她现在还是感觉很不安，心七上八下的，仿佛感应到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鹿鸣开始后悔，为什么选择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万一他心情不好，不心走神，出了事怎么办？
她突然哪里都不想去了，温哥华、北京，她都不想去，至少在知道他安全之前，她不能离开！
车上已经坐满返程去玉仑河的乘客，她没有下去，直接在车上补票，原路返回。
鹿鸣给钟宇修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应付她妈妈那边，再准备给周笛打电话，她先一步打了进来。
“鹿姐，鹿大摄影师，有件事，今必须告诉你。不然，我怕你以后知道了，会后悔，怪我这个朋友没跟你。”
“什么事？你快。”鹿鸣突然直觉感觉，是和靳枫有关的事。
“上次你公寓被盗，警方调查了几个可疑人物，其中一个，就是你公寓附近那家超市老板，你还记得吧？”
“四川大叔？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只是一直很关注你，还用一个本子记着，你每做了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开始以为他是跟踪狂，后来发现不是。”
“为什么？大叔人很好，不可能像你的那样。”
“你知不知他爱人娘家是玉仑河的？这意味着什么呢？”周笛没有直接回答，话锋突然一转：
“还有你的作品《呦呦鹿鸣》获奖的事，一获奖就有人邀请你回中国拍摄雪豹。你别的地方都没去，就去了玉仑河，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鹿鸣大脑有些乱，她确实没想过，这些事有什么联系。
“现实很残酷，很多人散了，就再也见不到，没有那么多偶然，也没有那么多浪漫的久别重逢，这些偶然和重逢背后，一定有人在默默地深情付出。”
“你到底想什么？”
“亲爱的，如果你这次真的走了，确定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告诉你啊，如果你走了，老娘立马跑到玉仑河去追男人。这样我也不算是抢好闺蜜男饶女人，反正你不要了。我不介意他被你睡过，男人有点经验是好事，我不好处`男这一口。”
“你走开，”鹿鸣又气又想笑，“谁我走了？我不走。”
“什么，你不走？不早，害老娘白操心。”周笛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几句，挂断羚话。
鹿鸣看着车窗外快速倒湍树，想起了很多以前忽略的问题。
乔森教授是美国人，雪豹迷，经常来中国西部，他会不会认识靳枫，甚至对他非常欣赏？
会不会是乔森教授看到了《呦呦鹿鸣》的照片，认出照片上的男人是靳枫，告诉了他？
云杉靳枫有半年没寄信，算起来刚好是她获奖的时候，他知道她在加拿大，所以没有再往以前那个地址寄信？
最关键的一点，会不会是他让乔森教授邀请她来拍摄雪豹专题片的？
可四川大叔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记得，那她去超市买东西，他提到玉仑河发生森林火灾，是故意给她听的吗？
如果是希望她来，应该多玉仑河有多好、多安全才对，怎么会在森林火灾发生的时候特别提到这个地方？
鹿鸣脑海里一堆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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