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在宠爱里长大，家里突然多了一个自己，可能会分走爸爸的宠爱，她不安、没有安全感。沈皎可以理解。
可是她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甚至笑着开口，说她“有娘生没娘养”呢？
她仿佛被戳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请你跟我道歉，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妈妈。”她眼眶发红，一字一句开口。
“哟，”沈莞莞看着她紧握的双拳，“Kitty猫终于要发威了？”
“可是我又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沈莞莞笑了，她看着沈皎发红的眼眶，表情认真地像是虚心求教的学生，“沈皎，你告诉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沈皎眼眶通红，被沈莞莞逼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看你妈妈那个样子，估计也是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
“沈莞莞你胡说！”沈皎难得放重了语气，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笑的一脸嘲讽的女孩。
一个人的心，可以冷漠到什么地步，才能用这样轻飘飘的口气对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判下酷刑。
“我胡说？”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沈皎你是不是真是个傻子？”
沈莞莞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记不记得，第一天来我家，我爸爸怎么和你说的？”
“说我是你姐姐？”她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我并不想要你这个妹妹，谢谢。”
“我是你姐姐的意思就是，我在你之前出生，也就意味着，我爸爸妈妈结婚之后，他又和别的女人，也就是你妈妈，生了你。”
“你说，你不是私生女，是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一家感情一直很好，爸爸很爱我妈妈，不是你妈勾引我爸爸，是什么？”
卧室的灯光很亮，沈莞莞嘲讽的面容清晰地刻在沈皎的脑海中。
女孩清脆的声音一阵阵在沈皎脑海中飘荡，沈皎下意识地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的......”
她强撑着力气让自己不要倒下去，睁大着一双眼，期待地看着沈莞莞和她说，刚刚都是骗她的，是假的，是开玩笑的......
“别自欺欺人了，”女孩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吗？”
“因为一看你，我就觉得羞耻。”
“够了！”沈群的声音突兀的从门外传来，沈莞莞一惊，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沈群沉着脸站在门外，不知已经听了多久，周身散发着的愠怒气息让沈莞莞忍不住一阵心慌，她从来没见过沈群这么生气的模样。
“爸、爸爸，您怎么来了？”沈莞莞有些结巴，强装镇定地打招呼。
“如果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更混账的话出来！”沈群冷哼一声，越过她走到沈皎面前。
今天下班的早，想着中午和沈皎说买个杯子的事情，索性自己驱车去买了一个。刚刚想把杯子给沈皎，却不经意听见了房间里的对话。
他原本以为只是两个小孩之间的吵吵闹闹，越听下去心里越凉，他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在自己心中调皮可爱的女儿，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给你买的杯子，明天就不用去买水了。”他放柔语气，将杯子放在沈皎面前的桌子上，看了看她还在滴水的头发，皱眉，“去把头发吹干，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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