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全天候监控，但明面儿上就有两大仙人，呃……
却听贺灵川对段鹤云道：“段大师，您想让阿莲开口说愿意，恐怕要先讨得她的欢心。”
众人都是一怔，这话题也拐得太快了，况且两人也快走到门口。大帝是不打算立刻动手了？
段鹤云一直在思索这件事，随口就答：“她聪明得很，不会同意的。”
“要是能让她开开心心，并且向她保证，就算是跟阖卢天尊签下契约之后，她也还能这么开心。您觉得，她会不会同意？说到底，她现在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吃到两块糖果就笑逐颜开。”“胡昕”劝道，“她视您为阿爹，天然与您亲近。哄孩子的办法，那不是多得很？”
段鹤云有些意动，因为胡昕说得有道理。纵然他不想让阖卢天神过快标记，但有些事情不以他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为天宫办事多年，段鹤云对这一点还是很明确的。
“除了给糖，你还有什么办法？”
贺灵川立刻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放心说，这里只有我能听见。”不远处的负隅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常磷仙尊根本不管琉璃海之外的事情。”
贺灵川苦笑：“这个办法说出来，我怕肖大师要把我连皮带骨都削了。”
段鹤云就笑了：“放心吧，有我在，包你没事。”
豆蔻园内众人：“啊呸！”
朱大娘更是好笑：“渣男，说出来的话都不负责任的是吧？”
灵蕴宫的行政大权都被肖萍把持，段鹤云真能护住谁来？
当然段鹤云不觉得，而贺灵川是不在意，但还要假意道：“我给您出个主意，用不用随您。但有旁人问起，我都跟这主意没有关系，请段大师不要把我供出来。”
段鹤云随口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放心。”
于是贺灵川把声音压得更低：“您就让阿莲先如愿以偿吧。”
“什么意思？”
“您先前不是说，只要她开口同意，您就带她出去走一走？倒不如您先给奖励，先带她去白松城北郊玩耍。她高兴了，说不定就点头同意了，您也不多损失什么。”
豆蔻园内，明珂仙人和凌金宝齐刷刷一声“我去”！
“不愧是大帝，我们这里还想着怎么才能劫持段鹤云，或者把?隐神君的躯体弄出去，大帝却已经迈出三步开外了！”
“让他自愿把阿莲送出去，省去我们多少风险！”凌金宝竖起大拇指，“高，这一着实在是高！”
朱大娘看看他俩，沉默两息。
“啥意思？”
它只看出这俩货在拍马P。
送阿莲出去，跟他们眼下的计划目标有什么关联？
“这个……”段鹤云沉思，“要离宫么？”
阿莲上一次出去就高兴得不得了，还跟灵蕴宫捉起了迷藏。
她对白松城的糖果糕点，又是格外喜爱。
“灵蕴宫原本就会放出一些神躯妖傀，观察它们在野外的自然表现。我记得，下一次好像也不远了吧？”
段鹤云顺口答道：“嗯，也就这几天。邓严珑也该通知你了。”
野放实验都是阶段性的，隔段时间就会来一次。
贺灵川即道：“阿莲原也是其中之一，您大可用观察研究的理由，将她再带出去。”
段鹤云点了点头。
说的是啊，“野放”也是灵蕴宫的研究手段之一，能用在别的妖傀身上，怎就不能用在阿莲身上？
怕她跑掉吗？做好定位不就得了，神之注视来一根。
“野放”实验本来就在他权责范围之内，他都不需要跟肖萍商量。
“小孩子对外面新奇的花花世界，本来就没有抵抗力。肖大师和阖卢天神就算问起，您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这么做也是想消除她的抵触心，让她尽早开口同意。”贺灵川又道，“您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这话说到段鹤云心坎里去了：
“对！”
段鹤云看着他：“你这主意还不错。”
贺灵川笑道：“啊呀，我可没给您出过主意。”
段鹤云也笑了：“是，你没有，你只是进来领取神躯碎片。”
说话间，两人带着云车走向琉璃海入口。贺灵川最后对段鹤云提醒一句：“鹰嘴镇去往白松城的车队会提早到申时出发，因为城里晚上要过春元节，届时太热闹，车辆就进出不便了。”
“嗯好。”段鹤云点头，“我现在要先赶回化雨楼才能去看阿莲。待会儿你记得带只兔子送给她。”
他还记挂着这件事。
化雨楼就是他的专属实验场，显然段鹤云的工作也像董锐那么繁忙。
贺灵川笑道：“您放心。”
得了段鹤云的嘱托，“胡昕”又可以光明正大去看阿莲了。
王主监还在崖底工作，常磷仙人还在崖间休息，琉璃海依旧风起潮涌。
接下来，两人离开琉璃海，返回云台。
贺灵川还抽空看了看手腕上，嗯，印记果然没了。先前段鹤云给他和自己都盖了个泛金光的戳儿，这才能进入琉璃海。
如此进出一趟，印记和金光都消失了。
贺灵川手里有一枚胡昕的符印，可以盖两种章，一种是一次性的，称作“一回章”，比如他和小安先前跟着汪管事进入百万山，被盖的就是一次性印章，过一次云台就失效，因此是能进不能出，或者出了就不能再进，除非再盖章。
这一招管理奴工特别有用，让他们轻易跑不出百万山。
另一种章的效力，是可以进出一次小世界。
进一次，出一次，然后就失效。所以每一次进出都要盖章。
这种叫作“来回章”，是管事们给自己盖的章，看来段鹤云手里的符印也是如此。
……
段鹤云返回莲谷，而贺灵川则带着云车回到了百万山小世界。
这云车可以跟着人走的，只需要用符印激活。
重回百万山，朱大娘就连声叹气：
“方才?隐神君明明就在眼前，要是能一把摸走就好了。”
九幽能进琉璃海的机会不多，下一次还不知道是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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