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老二可以顶住朝堂压力，废除已经施行了千百年的耕牛限售令，闻起航并不感到如何意外。
皇帝这种有别于常人的生物，他们最在意的是百姓，最不在意的其实也是百姓。
百姓作为皇权统治的根基，少数百姓的利益，皇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当大多数百姓的利益受到损害，作为皇帝，就必须要慎重对待。
不然即使百姓们不会揭竿而起，若真如闻起航所言，百姓们宁愿杀牛而被徒三千里，也不愿继续留在家乡接受皇权的盘剥。
若是真成了那样的局面，皇帝可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毕竟现在的天下还没有大一统，身为华夏一族，若是去投靠蛮族，那无论是世人还是青史之上，都有可能说这是数典忘祖。
但现在却并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在宋廷没有了活路，那就去李唐，在李唐没有了活路，还可以去后蜀。只要是在华夏一族的政权下讨生活，就不会背负投靠异族的罪名。
可是闻起航却没有想到，梅怡琦居然会为了能尽快找到牛痘而穷搜京师周边，并且为了能够确保此事保密，竟然直截了当的将疑似有牛痘的病牛，全部购买了回来。
当时闻起航交待此事的时候，正在大理寺牢狱中吃盒饭，而根治虏疮的秘方是他当时唯一可以用来换取自由的筹码。
对此梅怡琦当然是十分上心，若是能用区区一点钱财，便可以换取闻起航的性命。这在梅怡琦看来，当然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这么多耕牛该如何处置，更没有考虑过用其赚取钱财。
能有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的红颜，这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正是如此，闻起航就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梅怡琦了。毕竟美人恩重，若是辜负了，实在是与禽兽无异。
“老张，你说，要是有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的为你好，可是你却喜欢另外一个女子，这该如何处理？”送走郑捕头，闻起航向身边的张御带询问道。
“这简单啊！”张御带说道。
“简单？”闻起航诧异道。
“当然，您可是爵爷啊！都娶了，不就没有问题了。”张御带爽快的说道。
“........”果然是万恶的旧社会啊！闻起航直接都无语了。若是这种话，放在后世，即使男的心中再如何愿意，可若是敢说出来，一定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难道爵爷您不喜欢那名女子？”见闻起航嘴角抽搐，张御带便问道。
闻起航苦笑一声道：“倒也不是不喜欢，男人嘛！对吧........老张你肯定明白的........只是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最喜欢的人，若是再去娶她，会不会对她有些不公平？”
“........”听到闻起航的回答，张御带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感情闻起航这还是一个痴情种。
见到张御带此刻的反应，闻起航就知道这是所问非人了。也就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上次我出宫的时候，你说有人跟踪，现在结果如何了？”
“自从爵爷您参加完太后寿宴，从宫中出来时，就一直有人盯梢，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似乎还不止一波势力，只是我们不知他们的目的为何。这几日他们也只是在谭府周围盘桓，只做监视，并无其它动作。”张御带回道。
闻起航之所以死皮赖脸的住在谭凤仪这里，就是因为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对其监视，在没有分清敌友的情况下，闻起航实在不想将他们引到管楼村去，那里住的毕竟都是老弱妇孺，这万一要是被贼人给伤了，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至少在谭凤仪这里，凭借谭凤仪的武艺，她还可以做到自保。
“其中有朝廷的人吗？”闻起航询问道。
“这个........有！”张御带沉吟一下道。
“武德司？”闻起航试探道。
“请恕卑职不能明言。”张御带拱手施礼道。
“那除了朝廷的势力，还有什么势力？能分辨出来吗？”闻起航问道。
“请恕卑职眼拙。”张御带无奈的摇头道：“不过，倒是有几人的样貌不似我华夏之人。”
闻起航点头道：“嗯，那就有劳张御带了，这几日辛苦一下，最好是弄明白他们的目的，我们也好应对。”
张御带应道：“爵爷您客气了，这本就是卑职的份内之事。”
虽然闻起航来到古代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监视一事，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若不是这其中掺杂了很多其他的势力，而只有朝廷的势力，闻起航连问都会懒的问。
能被朝廷监视的官员，也只有让朝廷重视的臣子才有资格。
其实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名臣子对于朝廷的重要程度。
更确切的说监视只是一方面，而保护性质的作用，才是占了主因。
相信武德司也不会放任那些乱七八糟的势力，对自己进行盯梢，而不加以过问。
头疼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至于自己，只要能够确保不会丢掉小命，那便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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