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是只身挑破黑风寨、连云寨、青石寨等十余个山寨,毙杀强人喽啰无算,人称‘狴犴(bì'àn)’的林羽?”长脸汉子道。
“除了‘狴犴(bì'àn)’这个称呼外,其他倒也没错,我可不觉得我有狴犴急公好义,仗义执言,明辨是非,秉公而断之能,叫我‘睚眦(yá zì)’还差不多,还不知阁下是何人?”林羽道。
“在下王敢,得江湖上的朋友抬举,人称‘快刀’。”长脸汉子抱拳行礼道,见此林羽只得还上一礼。
“原来是王兄,久仰,久仰,敢问王员外是你什么人?”林羽道。
“他是我族兄。”长脸汉子王敢道。
听到此话林羽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人是为何而来的,于是他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
“我族兄作恶多端,落得那般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此事我不怪你。”长脸汉子道,“但我族兄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为何还要欺辱他的家眷呢?”
“谁叫他们嘴巴放不干净,明明出了这档子事还不夹起尾巴做人,偏偏还要口出秽语,我没有灭其满门,只是略施惩戒就已经够给面子了。”林羽道。
林羽和长脸汉子口中的王员外究竟是何人?那长脸汉子又是为何而来?
原来那王员外本是一县城的豪民,但此人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吞并良田,蓄养了许多无业游民做贩卖私盐的勾当,常常来往的朋党多达数百人,端的是周扒皮、黄世仁之流的人物。
林羽途径此地之时,亲眼目睹了其狗腿子对百姓的迫害,于是他便闯进其府,将其揪出扭送至官府。
岂料此地知县早已与之勾结,不但要将王员外当堂释放,还要将林羽下狱治罪,无奈之下林羽只得打翻了所有衙役,将王员外揪了出来扭送至南京。
顺带一提,林羽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早在其周游各地之时,若有强人扎下山寨打家劫舍,他便手提一棍只身上山,毙杀所有山贼土匪。
若有贪官污吏收取贿赂,祸害百姓,他便将其揪出一顿好打,然后再扭送至南京(主要是贪污的胥吏,至于官员就没办法,毕竟老百姓可以捆绑进京的是“吏”,而不是“官”),无怪乎江湖人称其为“狴犴”。
大明的洪武朝也与之前的历朝历代有所不同,当今圣上乃是穷苦出身,同时作为一名皇帝,他自然对地方豪强是深恶痛绝,外加王员外贩卖私盐,私结朋党,所以王员外的结局早已注定。
王员外被斩首示众,家产被抄没。
当然,此事还没有完,王员外被斩首示众后,林羽见其尸骨无人收敛,便找人将之火化,然后装入一小坛带回了之前的县城。然而,在收到王员外的骨灰坛后,王员外的家人对林羽是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是层出不穷,毕竟谁都不会给害死自家亲人,还导致自家家产被抄的人有好脸色看。
这些难听的话让林羽分外不爽,要知道他本身都认为自己应该叫“睚眦”,可见其心胸并不开阔。
王员外的家眷虽然得罪了他,但他并不认为这些人到了必死的地步,于是,为了报复这些人,他找挑粪的要了几斤大粪,装入了几十个酒坛内。
然后他将这些装了大粪的坛子掷于王员外家,顿时黄雨天降,恶臭熏天,那些骂过林羽的人都被特别关照了一下,个个一身臭屎,亦然是一个“黄屎人”。
想到此处,林羽看向长脸汉子道:“阁下意欲为何?”,长脸汉子见此便道:“只是想让你给我族兄的家眷道个歉。”
“道歉?”林羽嗤笑了一声,“比起道歉,恐怕他们更是想让我尝到屎到淋头的滋味吧!”说完他提起棍子又道:“江湖事,江湖了,既然我们都是江湖人,那就用江湖人的方式来解决吧!”
“那么,多有得罪了。”长脸汉子再次抱拳行礼后,其体内真气鼓荡,挺着朴刀,抢将来。
这长脸汉子朴刀使得好哇,若以武功高低来划分的话,顶级高手毫无疑问是太虚山的赤鸢真人,而之下的一流高手则是部分名门大派的掌门或其内隐居不出的高手。
再之下的二流高手则是名门大派的中坚力量,以及部分小门小派的掌门,而二流高手之下的三流高手差不多就是各门各派下较为出色的门人子弟,而眼前的这个长脸汉子其武功已经到达二流高手的层次。
只见他手中的朴刀动速静定,劲力顺达,劈、跺、扫、砌、绞等动作连环相套,身法灵活,变化无穷,其刀影绰绰,水泼不进。
林羽侧身一躲,将手里的斗笠往旁边一扔,顺势跳出庙门,看着长脸汉子他忍不住赞道:“这朴刀使得好了,只是破绽太多,有些中看不中用。”
听到这话长脸汉子有些恼怒,手中的朴刀再度向林羽劈来,林羽再次一躲,然后他的瞳孔完全张开,变得纯黑。同时毛孔猛然张开,全身各处的肌肉有节奏的跳动,辅助全身血液流动,身上的神经细胞处于高度活跃状态下。
在基因锁全开的状态下,林羽用齐眉棍的把端挑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挑了个破绽将之砸向长脸汉子的朴刀。
“铛”的一声,朴刀的攻势为之一滞,林羽抓住这破绽对棒一掣,往长脸汉子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长脸汉子的朴刀丢在一边,扑地往后倒了。
“怎的,可还服气?”林羽捡起被丢至一旁的斗笠,拍了拍尘土,将之重新戴于头上,“是我输了,我以后不会再叨扰阁下了。”长脸汉子说道,说完他便从地上坐起打坐调息。
得到长脸汉子的回答后林羽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提起棍子向远方走去,刚才在庙里也差不多歇息够了,该接着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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