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归于平静。
若非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以及地上的几具尸体，很难认为这里发生过极为惨烈的战斗。
至于李护法，在那一斩魔刀之下，尸体早已化为飞灰。
“哇——”
从魔刀幻化出来的秦扬呕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
杀神一式的威力固然惊人，但反噬之力太过严重，此刻秦扬的全身功力尽废，内伤加重，即便是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松杀了他。
周围还有几名玄葵教的外门弟子，看到李护法竟然就这么灰飞烟灭，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身体打颤。
虽然看出秦扬此时极为虚弱，但却都不敢上前，害怕对方还有什么杀招。
“秦扬！”
穆思雪泣声扑了过去，半抱住对方的身子，泪流满面。
看着秦扬身上的鲜红血迹，狰狞恐怖的伤口，都让她的芳心痛的厉害，宛如刀割一般。
“斩仙为妖……屠神成魔……斩仙为妖……屠神成魔……”
秦扬低声喃喃，口中一直念叨着这八个字，对周围的事物恍若未闻，阴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发，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更加可怕。
“秦扬……你别吓我……秦扬……”
感受着对方身上陌生的气息，穆思雪脊背莫名有些发寒，美眸带着恐惧与失措。
“啊！”
突然，秦扬突然发出了一道野兽般的怒吼声，血色头发于风中舞动。
狂躁的力量仿佛要撑破他的身体，骨骼咔咔的响动，皮肤血管如蚯蚓般凸起，看似要爆裂。
他一把掐住了穆思雪白皙的脖子，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达到了一个极致。
周身弥漫着的血雾隐隐化为一张魔脸，不断嘶吼着。
“何为仙！何为神！你们都是一群小人！小人！”
秦扬低吼着，仿佛内心有无尽的怨恨与不甘：“我要杀尽天下所有仙！我要屠尽世间所有神！我要还世人一个真相！我要为柔儿讨回一个公道！你们……都该死！！！”
“秦……秦扬……”
看着如疯如狂的秦扬，穆思雪动了动嘴唇，晶莹的泪珠儿沾满了容颜，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头脑逐渐发晕。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受到外物精神反噬，溃损极大，将为宿主进行自主修复。”
一道系统提示语在秦扬脑海中蓦然响起。
“系统正在修复：1%……13%……26%……”
“叮，修复失败！”
“叮，系统重新修复！”
“系统正在修复：1%……8%……19%……”
“叮，修复失败！”
“……”
“叮，检测到宿主受损严重，以目前系统版本无法修复，若三十秒内宿主无法自主清醒，系统将解绑……”
“……”
…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此时迷失心智的秦扬并没有听到脑海中不断提示的系统音，只是低声嘶吼着，掐着穆思雪脖颈的手逐渐用力。
“……秦……扬……”
穆思雪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在消失，她努力的伸手想要将对方脸上的血色面具摘下来，可是尝试了几次都触摸不到。
一滴温凉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秦扬血红色的手上。
而这时，秦扬身子忽然停顿了一下。
趁着这间隙，穆思雪猛地一把将对方脸上的杀神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对方那张扭曲痛苦的脸庞。
面具掉落，秦扬身上的血色雾气瞬间消褪了许多。
而他眼中的血红杀气，也是逐渐暗淡，偶尔闪过一丝清明。
“快……快走！！”
秦扬掐着穆思雪的脖颈瞬然松开，喉咙中挤出一句话，然后跪在地上双拳捶打着地面。
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穆思雪大口的喘着气，看到秦扬陷入痛苦挣扎之中，芳心焚急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办。
“叮，检测到宿主有清醒迹象，系统将重新修复！”
“叮，系统正在修复：1%……12%……21%……”
“叮，修复失败！”
“叮，系统重新修复！”
“……”
“叮，系统修复成功！”
随着不知是第几次的提示音响起，一道温和的白色光晕瞬间包裹住了秦扬全身，身上的血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褪。
而秦扬血红的瞳孔也慢慢恢复了清明之态，以及他的血色长发也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主人，好点了吗？”
小萌担忧的声音响起。
秦扬长长的出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知道吗？差点我就感觉要毁灭地球了，这面具以后还是少戴为好。”
回想起之前的行为，秦扬心有余悸。
同时也有一丝疑惑，感觉这个面具的原主人似乎包含着极大的怨气，还知道什么惊天秘密。
“主人，我之前给你提醒过，可惜你不听，好在这次运气不错，要是再晚十几秒，系统就会离开你，下次可不能如此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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