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漠不关心地看向车窗外，无神的义眼倒映着高架桥下的城市。
他很高兴，但又不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
杀摩尔科技的人很好，可再怎么杀，脑海里那个模模湖湖的人影却还是见不到了。
以后都见不到了...
看见他许久没反应，杰克思忖一会，目光在壮汉身上游离。
他那庞大的身躯足足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若不是在研究所里经过了妥善的治疗，把身躯内的大部分高负荷义体都换成轻负荷义体，他可能都坐不进车子里。
“对了，大兄弟，还没问你该怎么称呼呢，咱俩都把摩尔科技痛揍一遍，算是有难同当的兄弟了，以后有福同享，你可不能缺席。”杰克用手肘顶了顶对方。
壮汉微微动了动，像是一名思考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呆呆地转过头看着杰克，脸上没有任何喜悦。
“不知道...叫疯子吧...很多医生，都这样叫我。”
“疯子？这名字不咋滴啊，要是我有一天用这个词骂别人，你却突然回过头喊一声干嘛，我岂不是很尴尬吗？”杰克摇了摇头否决道。
壮汉木讷地问道：“那...叫什么...试验体？”
杰克好好端详了一遍壮汉，观察他身上的义体痕迹，突然间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胳膊上。
“你这双手，是植入了螳螂刀吗？”杰克惊奇地问道。
壮汉怔怔地点了点头，卡察一声，他的两条胳膊豁然“张开”了，皮肤像是变形金刚一样完成了变身，两把与螳螂前肢形状相似的铮亮刀刃出现在狭小的车内。
杰克勐地一惊，连忙缩到汽车边角，只看见壮汉的螳螂刀把汽车的顶盖都给割破了。
“卧槽，兄弟，你别在这里亮出你的大宝贝啊！”杰克急忙大喊。
壮汉愣了愣，点头：
“哦。”
螳螂刀勐地一缩，撑开的皮肤护甲也恢复到原位，壮汉继续像乖宝宝一样坐在原位上。
杰克松了口气，忍不住吐槽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玩意，怎么就没见你用过呢...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我还以为你比较习惯用武士刀。”
“那天晚上...”壮汉低下头思考，也隐约想起了当初在丽姿酒吧的事情。
“记得，老板很强，很快，用手来不及...只能用刀。”他喃喃说道。
看来是弹出螳螂刀需要一点时间了，所以才来不及......杰克稍加思索，也明白了壮汉所说的意思。
他又思考了一会，露出微笑拍了拍壮汉的肩膀，问道：
“我记得螳螂刀的使用者如果技术娴熟的话，还可以像壁虎一样在墙壁上行走，你行不？”
壮汉眨了眨眼，而后点头。
“可以。”
“那就好，以后我就叫你壁虎吧，你觉得怎样，兄弟。”杰克笑着提议道。
壮汉没有犹豫，继续点了点头。
“这才像样嘛，不取个好听的名字，要是以后咱哥俩成为传奇，大伙却都在说杰克的好搭档是疯子，那多不好听。”杰克笑道。
壁虎面无表情，他也听不懂杰克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了。”杰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放松地躺在座位上，转过头悠哉地望向车窗外。
“咱们这一次，必将轰动全世界......”
话音刚落，城市远方霍然亮起一道白光，打断了杰克的话语。
随后出现的便是赤红色的焰火，紧随而来的爆炸声震动了整座城市。
杰克呆愣当场，刚刚燃起的雄心壮志在这场爆炸中彻底烟消云散。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在这股力量面前的渺小。
“我的天父......”他忍不住爆出了母语，表情呆愣。
不仅是他，就连驾驶位的大卫也惊呆了，下意识地打开了汽车的自动驾驶模式，随后整个人的视野里只有远处荒原上升腾而起的蘑孤云。
汽车在高架桥上行驶，今晚夜空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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