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马白凡的死，她也是松了口气的。
心底的枷锁瞬间被打开了。
之前被玉芷攸吩咐要一直关注马白凡的情况，加上知道玉芷攸算计陆琦玥的事情，金梅已经很久没睡个舒服的觉了。
马白凡由奢入俭难，最近要银子的次数和数量越来越多。
金梅每次跟玉芷攸汇报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不小心被迁怒。
这下……终于好了。
正在主仆三人都高兴的时候，暗卫寒月无召出现，玉芷攸怔了怔，用眼神询问着什么事？
寒月没有回答，用手势表示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玉芷攸挥了挥手，让金梅和银杏先下去。
等屋里安静下来才懒懒的说道：“说吧，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让本郡主多高兴一会儿？”
寒月低声汇报。
玉芷攸原本还没有太注意，听到后面懵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寒月。
“你的意思是，黎一翰是你动的手？”
“那可是贡院内，我们的人能做到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寒月低头：“恰逢其会，举子案刚开始并没有他杀的定论。”
“只以为是以往的惯例，有人把自己给熬死了。”
“属下也是偶然听见有一位死者的朋友信誓旦旦的说，死者身体很好，心态也好，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考不中，或者答不出题而自杀。”
“属下上了心，就自己去查验了尸体，发现不对劲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说着，寒月抬头看了玉芷攸一眼，神色古井无波。
“属下知道主子很想摆脱那个男人，发现办法可行，还可以推给幕后凶手，制造连环杀人的假象，便擅自动手了。”
“属下擅自做主，还望主子惩罚。”
玉芷攸吸了一口凉气：“你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我？”
她之所以这么高兴，就是因为整件事情跟自己无关。
若是有人追究起来，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辩解。
结果，突然告诉她就是自己人做的，玉芷攸感觉手里的酒都不香了，高兴度都降低了一半。
寒月淡定：“因为来不及，从属下发现问题，到计划再到出手，不过就是一晚上的时间。”
“主子在桃源县，就算飞鸽传书都不一定赶得上。”
“而且，错过了时机，就没有现在这么完美了。”
“刚好马白凡又死在黎一翰之后，整件事情的破绽被彻底掩盖了。”
玉芷攸倒吸了一口气，倒也没有怪罪寒月的意思。
这样的结果她确实很希望看到，只是有些措手不及罢了。
之前她一直不动黎一翰，就是因为没有很好的机会给自己脱罪。
原本以为黎一翰死得不明不白，跟她无关，她就彻底开心了，万万没想到，这男人还是死在她手上。玉芷攸快速思考了一阵：“算了，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对。不该罚，反而该赏你。”
“至少，你也算替本郡主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你说得对，这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寒月依旧没有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更加深邃。
似乎玉芷攸罚不罚，根本无所谓。
“这么说你知道他们的死因是什么？”玉芷攸不免有些好奇。
“中毒，一种很偏门的毒。”寒月淡定的说道：“仵作一般检查不出来，只会以为五脏六腑尽碎而
死。”
玉芷攸恍然：“还有这样的毒药？”
“怪不得虽然查不出死因，却一直被认为是他杀。”
这些举子好好的在贡院，如果不是有外力因素，怎么可能五脏六腑尽碎？
就算要自杀也不会采用这种办法，更何况，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做得到？
“这么说，贡院那样的地方就算没有我们的人也办得到吧！”
进入贡院的举子，很少有不花钱吃饭的，黎一翰更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亏待自己。
寒月：“是，不用惊动旁人，将毒下在水中即可。而且，这种毒六个时辰后会无声无息的挥发，那水也查不出问题。”
“属下手里也没有这种毒，曾经也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是从死尸上得到，杀死一个人并不难。”
玉芷攸吐了一口浊气，挥了挥手让寒月下去，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刚刚还微醺的状态，瞬间被这个消息惊醒了。
寒月跳出来交代，就是要让玉芷攸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玉芷攸突然发现，寒月还不如不说，让她真的以为整件事情跟她无关，无论别人怎么诈，至少不会心虚啊！
可是，寒月不过是做了一件属下该做的事情，她实在不好惩罚，反正……已经覆水难收。
玉芷攸忍不住头疼，揉了揉眉心开始思索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她最大的敌人在端王府内，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端倪，包括她那个好父王。
皇宫内，皇帝批完奏折，喝了一碗参汤提神，眉眼间全是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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