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审讯室里，男人沉默片刻，问道。
他经过最初的逃跑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反抗过，比起科尔来说倒是坦荡了不少。
华锦见他输得起的架势，再回来的路上和贝拉愉悦的咬耳朵，“哇哦，一条不错的鱼呢。”
贝拉也心情不错，辛苦了几天总算是抓到个头目，能继续追查下去，也很值得了。
阿瑞斯庄园在帝国闻名遐迩，男人见自己来到这里，更加的沉默了。
最后，可能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还是问出了疑惑。
华锦坐在他对面，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说：“太容易了，身高，体型，声音都可以伪装，但是你可以变高，变壮，却不能把自己变矮变瘦。”
“你在车站里等了太长时间了，不是我说你，先生，不就是一点点钱嘛，多等几天再取也是一样的，帝国的治安还是很好的，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听说过密码箱有被盗事件呢。”
她得意的模样很气人，可是男人竟然稳得住，还能反问她，“像你们这种生来就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明白底层人的辛苦的，一点点钱都来之不易。”
华锦笑眯眯，“我们确实不明白，钱对我们来说只是数字而已嘛。不过先生也不要太苦情，毁掉别人的人生赚来的钱，可一点都不辛苦，这叫缺德。”
贝拉得承认，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华锦绝对排第一。
男人的涵养却很好，竟然没有动怒的迹象，“意志不坚定的人，就会被魔鬼诱惑，我们只是试探的说一说，他们自己要摘智慧树的果实，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华锦的笑容微敛，这种神棍模式有点熟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说话的语调很奇怪，尾音总是上扬的，还有一点点拉长，听起来像是教堂里的唱诗班，若是给他一身袍子一个十字架，可能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先生，都到了这一步了，大家就真诚一点吧，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让我找到是谁生产了这些惹麻烦的糖果，保护帝国子民的安危，顺带让我少奔波一点，我也给您一个痛快。”
华锦没说要放了他这种明显一听就很假的话，一般这种人进了阿瑞斯庄园，也就出不去了，骗人没意思。
男人笑了笑，“左右都是死，我为什么还要交代呢？”
华锦认真想了想，“大概，可能，是死的痛快点？”
“您很真诚。”男人夸赞道，但依然什么都不想说。
“我对将死之人都很真诚。”华锦说，“我知道您不怕死，要钱不要命本来就是你们的常态，若是再有个信仰，说不定死亡还是让你们提前回归了。”
华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一边转一边说：“您知道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吗？”
男人皱眉，他没听说过，死亡不就是子弹和刀子的事情吗，凌迟是什么？
“在古时候，审讯会有铁娘子，有凯瑟琳轮，有吊笼，手段残忍，毫无人性，但是不可否认，十分有效。”华锦露齿一笑，看起来活泼有朝气，可是说出的话却寒气森森。
“你们这边还有一个刑罚，叫猫爪，和我们的凌迟很像。”
她的匕首在手心转了一圈，然后刀尖面对男人的心脏位置，继续说道：“死亡，有时候就是一刀的事情，不过我们的凌迟有讲究，有时候在你身上能割下几千刀，还能保证你活着，会呼吸，有思维，我们总结了一个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语速很慢，像是生怕他不能理解一样，说的很仔细，男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华锦的匕首上。
是一把带着翻覆花纹的匕首，只有刀锋一线泛着冷光，透露出一点森寒。
见男人在看自己的匕首，华锦的笑容更愉悦了，“先生很识货，我的匕首是特制的，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您想知道它的名字吗？”
“叫什么？”男人像是着了魔一样，看着匕首轻声问道。
“龙鳞。也叫死刑刀，专门执行凌迟的刑罚。”华锦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刀身，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她从容不迫的笑，对男人说：“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意见，选择一种死亡方式，无论哪一种，我都会接受的。”
贝拉早在她说刑罚的时候就走了，若是那男人真的十分硬气，她不想看华锦的刑讯场面，她怕做噩梦。
她刚走出去，就看到倚墙而立的仲先生。
贝拉楞了一下，走过去恭谨的问候，“老师，您怎么来了。”
“听说小锦带回来一个人，我跟过来看看。”仲先生眉眼不动，认真听着里面的对话。
于是贝拉明白了，仲先生是要在华锦疯出格的时候，进去阻止华锦。
可能是华锦的威胁真的起了作用，男人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了，他思考片刻，对华锦说：“我也知道的不多，货物是从国外流进来的，听说是试验品，只放出来这么多，让大家试一试，我只拿到了这些，再多也是没有了。”
他看着华锦的眼睛，努力展现自己的真诚。
“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门罗港，一艘货轮，白色，没有编号，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胜利之神庇佑着我们。”
门外的贝拉脸色微变。
华锦收回匕首，站起来对男人点点头，“十分感谢您的帮助，我将遵守我的承诺，必然不会让您受罪。”
她走出去，在门外看到仲先生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收敛起来，说：“不用去找那船了，肯定早就走了，是诺埃尔酋长国，如果这批R11都是试验品，肯定不是阿诺德，还会有其他国家也流入了一些，太嚣张了啊，用其他国家的人做试验品。”
仲先生神色不变，只说：“去查查，把问题解决掉，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东西。”
意思就是让她去诺埃尔了。
仲先生不喜欢这种东西很好理解，上次就是为了捣毁它的前身，华锦才会被小孩子刺伤，从此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质疑，最后退出。
华锦倒是不太介意出国，她双手一摊，笑得有点无赖，“老师，这次总该给点人手了吧，不能每次都让我孤军奋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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