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则有点不明白这种既害怕又期待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一个朋友介绍的，说是国际上有名的私家侦探，只要他想，没有找不到的人破不了的案子。
季正则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他要是这么能干，一群警官早就失业了。
他说他叫乔，这个叫乔的男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就算和朋友说的有差异，也是不大的，多年合作从不欺瞒客户，也可以说是童叟无欺了。
想知道什么，交给乔去查，基本都能查到，当然，他收费也很对得起自己的能力。
不过他以往和乔接触的时候，对方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说话也凉飕飕的，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
“在国外有幸碰到了，帮了我们的忙，但是并不了解，所以想问问你。”季正则含糊的说道。
他猜到华锦的这个身份应该不简单，也就没说的那么详细。
乔倒是没多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喜悦还是恐惧的情绪污染了智力，没听出季正则语气里的敷衍。
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在一番高兴之后，又重新冷静下来，对季正则说：“你知道国外有个黑市的悬赏榜吗？”
季正则一顿，这个还真的不知道。
他要是连这种东西都知道，那他还当什么总裁，直接统治世界得了，还能把华锦抓回来管小黑屋，好好给她上上课。
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警官们还有通缉榜呢，估计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然后季正则用十分镇定的语气说：“知道。”
乔就继续往下说：“黑市的悬赏榜什么人都有，只要有钱，你可以买任何人的命，它不局限谁去买命，只要杀了人，带回了能证明的东西，你就能找人拿钱。”
季正则想，连专门培养杀手都省了，还真是聪明啊。
“悬赏榜每年都有变化，可是自从King横空出世，悬赏榜上第一个被悬赏的都是她了。”乔的语气听着有那么点羡慕。
季正则不明白是不是混灰色地带的脑子都有点疯，华锦的脑袋是悬赏金额第一，这种事有什么可羡慕的？羡慕华锦的脑袋值钱，还是羡慕华锦等稳坐悬赏榜第一名多年？
一个买凶杀人的东西，有什么可值得羡慕的，活够了？
不过他也没问，问出来显得他也智障了。
“King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第一了吧。”季正则问道，乔说的挺厉害，听着和传说一样，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
华锦从跟随仲先生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她进入大众视野到现在还不到十年，当年她刚开始执行国际救援任务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能直接被人悬赏成第一之前的命，那华锦恐怕有什么隐藏身份大家不知道。
乔解释道：“也不是一开始她就是悬赏榜上悬赏金额第一的，最开始她只得罪一点小人物，听说是手段太残忍，所以人家出了钱要买她的命，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买King性命的人太多，赏金叠加再叠加，她的悬赏金排名就一再升高。”
“当时黑市上有点本事的人都挺心动，那都是亡命徒，过的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眼见对方年纪不大，赏金这么大，简直是送上门的声音，就都动心了。结果邪门的是，每一个人成功的，有人去了没回来，有人回来之后就继续往里面添赏金，反正就是自己不动手。”
“黑市上的人都说，King简直名副其实，让他们恨得牙痒痒，可是就是奈何不得，所以没几年，King的悬赏金额就荣登榜首，而且蝉联多年。”
乔说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去年不是还有人又给King加了三百万通用币的悬赏吗？我估摸着未来几年，都不会有人能超过King的悬赏金了。”
说完，他还意欲未尽的咂咂嘴。
季正则想了想，说：“我和King短暂的接触了，发现知道的人都挺怕她。”
乔想着雇主可能就是好奇，据说见过King的人都是既向往又好奇，说起来她的爱慕者也不少，所以他也就充分和雇主说了说自己知道的消息。
乔说：“因为King的名声不是很好，她虽然是做的救助的事情，可是她本人不是好人，对她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
“五年前，有国家发生内战，绑了一群别国去旅游的平民，当时怎么谈判都没办法，就找到了她，最开始她出马，谈的还挺好，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对方就反悔了，要杀人质。”
“那次是在谈判桌上，对方带了一个人质，King那边就带了一个据说是师兄的人，然后King在对方说出反悔的瞬间，立刻暴起杀人，但是她再快也没有人家的子弹快，人质当场死亡，她却抓住了对方的首领，用首领威胁，让她师兄把人质都撤离了，然后用直播的方式，把那首领给片了。”
季正则不相信，“这么详细的事情能让你们看到？”
乔说着说着嗓子就有点抖，“本来大家都不知道，可是死了人质那个国家总统脑子有点问题，圣母，非得要追究King的责任，King就把人给片了，大家就消停了。”
季正则现在有点相信这简单粗暴的手法是华锦做的了。
看华显荣那个蹦跶劲儿，季正则想，华锦确实手下留情了。
乔作为灰色地带的顶尖业务员，知道的自然要比别人多，他和季正则说：“King这个人，做事绝对的干脆果决，基本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失手的，可是她又是真的冷血，一旦出现偏差，她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一部分人，她有大局观，但是没有很多的善心。听说当时黑市里有个老杀手听喜欢她的，说她选错行业了。”
季正则：得，还知道一个慧眼识英雄的。
他和乔聊了一个多小时，方方面面的认识到了，给自己手腕上挂锦鲤的小姑娘，真的是个搅风搅雨的大佬。
平时乖巧的三好学生样都是装的。
他该怎么评价？反差萌？
季正则因此一晚上没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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