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久了，竟然连整个包厢里的空气都觉得有些憋闷。
谢图南下意识去摸大衣外套的口袋，指尖触摸到空空如也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根本没有带烟。
心里的烦躁感又增加了几分，加上喝了酒的缘故，连头都有些晕沉的感觉了，但所幸，自己的神思还是很清醒。
谢图南抬手揉了揉眉心，修长的手指指节在纯黑色衣袖的对比之下显得清冷有力。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三位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
这明显是在赶客的意思了，三个老油条心知肚明。
只是他们三个这次毕竟也是公司领导派出来专门解决这件事情的，莫名其妙被拒绝了委托，如果连个原因都不问清楚的话，回去可怎么向领导交差？
其中一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谢律师，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也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您这样一个原因都不给，直接让我们走，怕是不合适吧？”
谢图南微微抬眸，目光落在说话的人的脸上，后者接触到他有些冰冷的眼神，心里不禁一阵瑟缩，但是为了面子，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
谢图南记的很清楚，刚才那女人腿露出来的时候，说话的这人似乎看得最起劲。
体内的最后那一丝丝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
谢图南冷若寒冰的目光从左至右依次扫过三个人，虽然还一言未发，但这样的眼神却足以让对方体会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话还需要我说到什么地步？非要我点明贵公司公司去年偷税漏税的事情，三位才肯走人吗？”
虽然是问句，但却好像有千斤重的力量一般，这句话一出，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
三个人心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片刻之后，三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莱和温至还没有回来，席间只剩下了谢图南一个人，他垂首，眼眸微闭，用手指轻轻揉着眉心，似乎是极度疲惫的样子。
他做律师很多年了，有一个坚持了很久的个人习惯，在接每一桩委托之前，都会事先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查委托方的背景，所以这次这个中恒房产，他手里自然有着他们的把柄。
放在以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谢图南在谈判桌上是绝对不会提前把丑话抛出来的，他的习惯，是把丑话留在最后说。
其实严格来讲，刚才的情况也并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完全还有精力和心思去对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耐烦了，没耐心了。
谢图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
“所以你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温至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
尹莱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开口：“嗯......其实你这个问题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
冷静了几秒钟，温至看着尹莱：“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俩睡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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