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知道那是季林所在的位置。
那条灵脉中已经吞噬了一位灵力继承人，那么季林似乎可以活下来了。
只是就算活了下来，这样大的代价，她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老姜看向远处，他在小城留下了自己的标志，凭借跟灵脉微弱的联系，还可以感知到那边，小城应该也毁的差不多了，再看向首都，之前派人留下的印记，照射出的是已经倾倒的别墅，季林就算活下来，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世界。
因为杨毅造成的闹剧，死伤太重了，老姜看着越加躁动的灵脉，“也是不能留你了。”
他在五条灵脉汇聚的中心布置阵法，将这片大地上所有灵脉的力量汇聚到一起，因为老姜的动作，季林渐渐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废墟，看着在阵法中央的老姜，她去感知阿毛的灵力，却知道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老姜身边有两处幻相，是由他留下的印记所映射出来的，一边是小城的景象，一边是首都的景象，凭借幻相中，两片缝隙间熟悉的物体她辨认出那是她和阿毛的家。
她不知道现在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要布置什么阵法，难道这样的世界，还有补救的办法？
心中的疑问她没有问出声，也没有人回来回答她。
季林看到不断向老姜流过去的灵力，灵脉在逆流。
这个世界的基础就是错落的灵脉，而现在，老姜让灵脉逆流，季林多少猜到他要干什么了，只是凭借老姜一个人的力量，应该不能做到。他要是有这样的能量，最开始也不会跟杨毅打成平手了。
季林决定助他一臂之力，她站到了阵眼的位置，由自生当做容易，向中间聚集灵力。
季林眼睁睁看着中心的灵力越来越密集，老姜的阵法，终于撑不住，彻底裂开。
灵力四散，季林看到灵力飞溅而出后，不断消失。
季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泥土的气息和血腥味蔓延到鼻尖，让她觉得恶心，趁着地面坐起来，看到不远处身穿斗篷的那些人的背影，季林恍若隔世。
也的确隔了一世。
老姜很快赶到，站到了季林身边，看着他，季林感到熟悉又陌生，原来她没有死，原来灵脉倒流爆炸之后，是将时间推到了一年半以前，原来自己在撕下那张招聘启事的时候，是选择了第二种人生。
这个人生中，没有郑文，没有阿毛，她不是天才，她不过是一个风行咒都学不会的普通修仙者，不，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普通了。只是相较于上一世，过了一种非常安稳的生活。
上辈子她一直很好奇，如果没有阿毛，她的生意还么有会做到那么大，她的钱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没有。
她没有阿毛，过的还是需要精打细算的生活，她没有钱买房，甚至如果需要买车，还得仔细算一下时间。
老姜的到来，很快将那些穿着斗篷的人抓住，季林看着熟悉的老姜。仿佛两个人刚刚从前一世告别，这一世就再次见面了，但其实不是这样，回想她跟老姜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老姜就十分不正常，仔细想来老姜对自己好的太不正常了。
这不像是他对普通人的态度，季林一直没有仔细思考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妖精，不过是承了自己上辈子成为阵眼的情而已。
将人捆好后，老姜打电话叫来了执法人员，这些执法人员不是季林往常见的那群，看他们跟老姜的交流，应该是多少知道修仙者那类的，看到血腥的现场，他们没有任何询问，抓着那些身穿白袍的人上车离开。
季林就那样撑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起来，“怎么了？”老姜晃荡着走到季林面前。付春涵已经冲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付春涵没有用一般的治疗方法，而是不断用自己的灵力去恢复对方的伤口。
老姜把人弄走后，就在季林旁边站着。
看着老姜，季林想到这一回，她认识的，更多是这样一个不太靠谱，二了吧唧的老姜，但这个老姜跟上辈子那个老姜，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他开着的培训班，为什么没有客户，其实很好理解，因为那个培训班只是为了她开的。
灵脉已经废除，这个世界上的灵力是用一点少一点了，不会有多少修仙者再能有多高的修为，老姜的培训班开着也不会有收益。
她脑子中想了那么多关于老姜的事情，但是等到老姜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季林抬头，却觉得心中无论多感慨，一旦真的说起来，永远不会有多好的口气，因为老姜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欠扁，“你不会是被这些人打傻了吧。”
“为什么我没有记忆？”季林问老姜。
老姜像是看了一眼季林，然后低下头去看手机，非常不在意的说，“叫你少吃点油条，不知道会得老年痴呆吗？”
老姜说完调头就走，季林随手抓了一块泥土扔向老姜，泥块在离老姜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幼稚。”
老姜离开后，季林站起来，之前的记忆，被这场回忆冲刷的有些淡忘，但是看到面前熟悉的景象，原先的记忆再次回笼。
她跑到付春涵旁边，他这位受伤的朋友目前还没有清醒，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是看付春涵的样子，他似乎已经非常吃力了。
季林决定帮她一把，她把自身的灵力过渡到付春涵身上，木灵和水灵，都属于较为温和的灵力，过渡到其他修仙者身上时是伤害最小的。
用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付春涵的朋友修复到了一定程度，至少一眼看上去没有外伤了。但是他的朋友还是没有清醒，付春涵决定把人带到老姜那边去，虽然老姜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他肯出手帮忙解决这群白袍人，就已经算是插上了一脚，再说老姜这个人虽然怕麻烦，但是他不会拒绝麻烦啊，付春涵背着人过去，老姜果然没有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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