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是曾经这座庙宇里的东西，在搞鬼了？”
周北平锁眉深思。
他倒是没想到，牵扯出来的，会是这种东西。
那个妇人，既然曾经有过庙身，还受过香火，那都快要脱离鬼的层次了吧？
勉强，能算个编制外的土地神。
这样的存在，为何还要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这可不好说喽，反正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的很难说的清。”
王军感慨了一声。
“好了，你要看就在这里看看吧，不过别越过警戒线，我也先去干活儿了。”
王军说罢，也是摇着头走开了。
周北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皱的眉头，却是一直未曾舒展。
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事情，貌似有些麻烦了。
当初那么多的古宫庙，现在十不存一，也没听说，每一座庙宇被拆，都会发生怪事。
这事情，到底是不是那位鬼仙干的，暂时还不太好说。
就算真的是她，一位享受过香火供奉，又存在了这么多年的鬼仙，周北平自问，就算真的面对她，也不一定能讨的什么好。
一边想着，一边在公园里转悠着。
“嗯？”
这一转，还真让周北平有所发现。
那是一个花坛。
花坛里只有一棵树。
是一棵枣树。
四周用栅栏围了起来保护着。
上面还贴着一张警示牌。
“百年枣树，注意保护。”
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这棵枣树的树根的周围，他看到了一条煞气。
是的，就是一条。
这说明，在这附近，应该有着一条通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根巨型的水管。
水管与人工湖相连。
这应该是人工湖建造之初，用来给湖里灌水用的。
干旱时节，也可以用来注水。
至于为何会有煞气的存在。
那显然，便是与孟鹏之前在湖底所见的，那张脸有关系了。
他没有贸贸然闯入进去。
先不说，他还没有掌握水遁术，就算在湖底不能呼吸空气的问题解决了。
谁知道，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着一位曾经享受过供奉的鬼仙。
短短数天，弄出两条人命，他可不认为，那里面的东西，会有着什么慈悲心肠。
就算她曾经是好的，可人总是会变得，鬼又何尝不是呢？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回到公司。
江晨正在逗弄着梦奇。
可怜堂堂的梦魇，面对着江晨这样的僵尸，只能温顺的如同猫咪。
这也没有办法，人会做梦，僵尸没有灵魂，怎么做梦？
不过至少看起来，他们之间，相处的还挺和谐的。
饭菜已经做好了。
三菜一汤。
看上去味道应该不错。
看来跟了疏影十多二十年，她也耳濡目染的学会了许多东西。
至少在保姆这个职位上，还是能够胜任的。
周北平突然有些愧疚。
把一尊僵尸，活生生的逼成保姆兼仆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老板，怎么样，有发现吗？”
江晨看起来，似乎比周北平意想中，更快的融入了现在的这般身份。
见到他回来，端了杯水走了过来。
“发现是有了，不过或许得麻烦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了。”
放着这么好的帮手不用，简直就是浪费。
这也是周北平返回来的目的。
江晨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有些兴奋。
这几天都待在这里，她也快要憋坏了。
能够出去透透气自然是好的。
至于危险。
对于僵尸这种近乎不死不灭的异类来说。
危险，不存在的。
至少，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吗？
虽然有江晨这个帮手，不过周北平也不敢大意。
符纸、玉石统统准备好。
等到吃过晚饭之后，一行人这才关上了门，直奔城南而去。
不出所料。
到了晚上，没有阳光的压制，湖面上，煞气浓郁的，肉眼几乎可见。
甚至，在这般浓郁的煞气中，周北平还能见到，一种有些熟悉的气息。
是的，周北平的确感觉到了一种熟悉。
因为此前，在那座宝塔寺的铁佛身上，他见到过。
这是香火愿力！
虽然，这般力量和气息，已经被煞气包裹的，几乎快要见不到了。
“果然，是她做的。”
周北平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一开始，还心怀侥幸，期待只是普通的厉鬼恶鬼作祟。
现在一看，又哪儿还会不知晓。
那位曾经享受着香火供奉的鬼仙，已经彻底的坠入了邪道。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庙宇被捣毁，神像被砸烂，失去了供奉之力，她必须，要借助其他的手段，来提升实力。
人死前那一口精纯的煞气，就是不错的选择。
仿佛看出了周北平目光中的复杂。
江晨倒是显得施施然。
道。
“所谓的神佛，也不过庇佑他们的信徒，一旦这些信徒不在供奉他们，所谓的庇佑也就不存在了。”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只鬼仙，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庙宇被拆，神像被毁，心怀怨恨，也是正常的。”
江晨看得很透彻。
所谓的升米恩斗米仇，或许便是如此。
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所有权意识。
一旦使用一个物品超过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种所有权意识，觉得这个东西是我的东西，一旦借出者到期要求归还，就会产生一种被掠夺的感觉。
说到底，这也不过就是人的贪婪和疑心所致。
人有贪婪，鬼又何尝没有。
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供奉，突然庙被拆了，神像被毁了，信仰之力没有了。
虽然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因为那场洪流。
但国有国运镇压，小小鬼仙不敢轻举妄动。
仇恨，自然便发泄在了普通屁民的身上。
周北平没有说话。
江晨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止是如此简单。
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走吧，过去看看。”
深吸口气，周北平朝那片人工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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