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将油纸包裹的熟食递给韩寡妇,再三说就到这里,自去找住宿的地方。
韩寡妇没有接熟食,却噗嗤一下笑道:“我已经看出来,你是个正义腼腆的汉子,忌惮外面风言风语。呵呵,我自寡妇后,早被人风言风语惯了,本来没有的事也会被人渲染的极为难堪。还怕什么么?”
一时,李忠有些迟疑。
韩寡妇又道:“我家草房三间,大不了我们住东房,你住西房。只是短暂一夜。再睁眼就天亮了。你若是在过意不去,你给我店钱。周围店家都是死黑的,会讹诈你这外乡人很多。”
李忠想来想去,自己也真疲倦了,就这样吧。便点头进去,见西房里一张铺盖干干净净,一点艾蒿香味。抚摸粗布褥子,平整细腻,显然很久没有人住的情况下,还经常打扫。
韩寡妇道:“你先躺会,别睡着了。”随后出去了。
李忠一下倒在炕上,宽大的身体平展,骨骼和肌肉都尽量的舒展开了,真是舒服。在耿恭家,睡的都是五六个人一个屋子的长炕,不但炕上坑坑洼洼的要把人硌出腰间盘凸出,而且半夜里,同炕上的家丁奴仆此起彼伏的呼噜和吧唧嘴,实难以入眠。不像在此,被褥之间透着家的亲切。
不一刻,外屋地传来香气。
韩寡妇一挑布门帘走进道:“菜头已经睡了,我把熟食又热了一半,你来喝点酒吧。”
李忠本想推辞,但想着是她的一片好意,也就起身来到外屋,见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摆着烧鹅和熟牛肉,以及一壶烧酒。
“酒是我丈夫留下来的,还有几坛子。”韩寡妇示意坐。
李忠稍有拘谨的坐下来,见她给自己满酒。拿起来喝了,温度正好。
韩寡妇也喝了一杯,忽然道:“我丈夫也是个仗义的人,虽然出身农家不会武功,却为乡里抱打不平。但凡有来往的过路客,没有宿头睡觉的,一概都领回家里来的。”
李忠悟出来,怪不得她一再让自己,原来早就习惯异乡客来宿住。
“我丈夫。”韩寡妇道:“听得来往的过路客说的详细,羡慕江湖好汉。”
李忠问道:“你的丈夫名姓是什么?或许我在江湖听过大名。”
韩寡妇道:“我丈夫名叫韩伯龙。”
李忠一听韩伯龙,自己是知道的,他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原本中想要投奔梁山却未去成,却被那黑厮李逵一下斩杀了。没想到现在因缘聚会,便对韩寡妇道:“我知道韩伯龙哥哥大名,江湖都有听闻的,说他是条好汉,他如今?”
“总是口口声声说要去山东郓城去会及时雨宋江哥哥。哪成想。”韩寡妇眼泪转眼圈道:“几年前忽的暴病死了。明明硬朗朗的,能把牛扳倒的身体,忽然,就死了。到今天,已经是三年苦光景。或许,都是命吧。不谈这些,你多喝些酒,舒服些。”
李忠琢磨真是觉得近朱者赤,韩寡妇也有些豪气的味道。既然都是江湖人,即使韩寡妇不是江湖人,也是江湖人的亲属,那便敞开胸怀坦言起自己的生活。
韩寡妇说些她带着菜头如何的不容易,最困难时,家中无粮,忍饥不过,不得已借了那马家兄弟五十几枚铜子,哪想,如今翻滚到了几千,已经偿还不清了。好在,丈夫在世时,和镇子的人留下了好友谊,因此,镇子的人会时不时的照顾她的生意。
李忠听了,怪不得,韩寡妇帮自己吆喝的时候,有人故意站出来先买。还以为那些人要占韩寡妇便宜的。没想到,却是帮助故人的已故,也都算是有情有义。
李忠更加佩服这韩寡妇,就将自己习武,当别人的师父,却被棍棒打出来,飘泊江湖。卖药又没人买,在树林中孤独的度过一夜一夜。说实话,在一个女人的面前,确实是有些丢人。但丢就丢了,明天自己将孤独远行到渭州,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倾诉衷肠。
韩寡妇非但没有觉得李忠丢人,反而认为他这一个人这一路有些有趣好玩,时不时笑出声来。
油灯摇曳,一晃一个时辰,两个人喝了不少的酒。
李忠眼睛迷蒙起来,见韩寡妇有些模糊,在灯光映照下,仿佛加了一层美颜,开了大眼瘦脸,一时娇美无限。不知为何,心中仿佛动了一点心,又仿佛要止住。刚要强打起精神,却觉得酒劲强盛,脑海中一黑,猛的一下便睡倒在桌上。再等醒来,却闻听鸡叫声。
李忠惊叫,完了,完蛋了,完了大蛋了。不会传到了下一个好汉的身上了吧,自己还没跟史进鲁提辖聚会呢。稍一冷静,却觉得耳旁有呼吸声,转头却见韩寡妇躺在身边,睫毛长放,闭眼熟睡。而且,自己和她还盖着同一张被子。
李忠蹭的一下从炕上窜到了地上,又是庆幸又是沮丧。庆幸的是自己仍旧有机会和史进鲁提辖聚会,而埋怨的是自己怎么跟她睡在一起?
韩寡妇猛然睁眼也坐起来,望他一会,才道:“昨夜,你喝醉了。我把你扶到炕上,没想到,我也醉了,竟然倒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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